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對於曹植這種七步成詩的奇才,這時間多的都夠給人家寫完打個瞌睡再美美吃頓點心和朋友吹牛扯淡了。
但對於這些個考秀才都要考狗屎運幾十年考不上舉人的“苦吟”派了,要知道整個大明的詩詞名家數量比之之前可都是少了很多的,張憲也不指望李真能寫出點什麼東西,彆兩個時辰什麼都寫不出來就行。
實際上,他更看好的還是這個在他看來有玩鬨成分居多的小殿下......
畢竟據說這小殿下之前還懟過幾個閣老呢,一般人可做不到這點。
當最後一炷香飄散最後一絲煙火,點點火花再也不具光亮。
時間到了......
“時間到,二位該停筆了。”張憲開口說道。
“大人,學生做完了。”李真停筆,對張憲拱拱手道。
“快了快了,最後幾個字,彆催彆催。”
朱厚煒頭也不抬,繼續奮筆疾書,再也顧不上字寫的好不好看了,能一筆解決的字絕不提第二筆......主要是一筆一劃太浪費時間了!
“時間已到,你莫不是怕了?”李真見朱厚煒沒寫完似是找到一絲自信。
“這是大人定的時間,哪容許你繼續作答。”李真出言試圖阻止。
“他寫不完應該算自己贏吧,再怎麼說自己也做出來了。”李真心裡暗暗想道。
“既然這位朱命還沒寫完,本宮看在你年齡尚小的份上便破例等上一等。李真,你覺得呢。”
張憲這點麵子還是給的,但怎麼也得找點借口,畢竟是自己定的規矩,這樣當屁放了那自己不是很沒麵子。
“是,大人。”李真敢說什麼,隻能應下。
“彆以為你多做一會就能贏吾,你還早著呢。”
“謝謝張大人啊,我也做完了。”
朱厚煒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有些尷尬,早知道不裝逼浪費時間喝茶嘮嗑了,這毛筆字是真難寫啊,四個小時五千字不到都寫不出來,當年哥們兒二十分鐘不到一千字的作文隨隨便便都能編出來,現在拿來抄都不用思考居然寫的這麼慢......
“那二位便拿上來給本官看看吧。”張憲說道,像是收卷老師一樣。
“是。”
李真拿著他打了不知道多少遍草稿寫出來的小詩呈上,眼睛一瞟......
臥槽!
隻見朱厚煒將滿滿一遝手稿交給牛飽飽,讓牛飽飽遞上去,自己則是揉著手腕撅著嘴......
“穩住,穩住,這比的是文采,不是寫的多就能贏的,他一個小孩子這麼短時間寫這麼多能是什麼好東西。”李真為自己打著氣,但怎麼就越來越泄氣呢......
張憲看著兩邊厚度天差地彆的手稿,先是拿起了李真那孤零零的一張。
快嘛,三下五除二就能看完了,何樂而不為呢?
“詠雞......
**雞,紅妝似霞衣......”
聽到張憲讀的李真的小詩,朱厚煒愣住了,好家夥,這格式好熟悉啊......
“好!李兄這詩作的好啊,將學子寒窗苦讀聞雞起舞最後一鳴驚人的內涵融入到雞中,將學子們雄雞一般不屈的精神展現的淋漓儘致啊。”
“是啊是啊,李兄科舉多年,日日聞雞起舞,可謂對此認知頗深,小弟佩服佩服。”
“當雄雞展翅,未必不可直衝雲霄,李兄之誌令吾等同窗敬佩啊。”
下麵的酸秀才又開始了拱火,反正高帽不要錢,萬一李真真的聲名大噪了呢,還能有個善緣。
張憲麻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寫的什麼玩意啊,還是模仿唐詩做的四不像,他們哪看出來那麼多深意的......”
“哈哈哈......”朱厚煒見一群馬屁精拍著李真的馬屁,哈哈大笑。
“脫毛的雄雞,煲湯還差不多,還展翅高飛,雞最多隻能滑行一段距離,真一飛衝天掉下來是要摔死的哦。”
“小兒無狀,未懂李兄之雄心壯誌,可見學識之低,不思虛心向上,真是不可教啊。”底下的一群書生又開始討伐起來了。
“大人,不如將這小友的也讀出來讓大家聽聽,是否真有真才實學。”李真見這麼多人誇自己,有些飄了。
“這......”張憲瞄了兩眼朱厚煒的稿子,有種不祥的預感。
“大人,既然是文鬥,那就將學生的也讀一讀吧,要公平嘛。”朱厚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