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圖不知道，他這一頓腦補居然真的將真相給蒙出來了。
此時的杜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是太子殿下和蔚王殿下，因為比較熟悉且性格明確是喜歡這種輕鬆的相處方式的，但眼前的“蔚王殿下”這要真的是太康公主殿下的話
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自己剛剛就這麼坐下不會引起太康公主殿下不滿吧？
自己剛剛應該沒有什麼唐突的地方吧？
哦對，要真的是太康公主殿下現在偽裝成蔚王殿下出宮應該是不希望有人看出端倪的，那我現在應該是要裝成不知道的樣子。
對，要跟往常一樣！
此時的杜圖，就像是在公司跟老板關係要好的下屬突然遇到另一個老板的樣子，生怕自己的舉動引起對方的不滿。
畢竟頭上一個性格和脾氣皆未知的人物，換成誰都會感到緊張的。
大大咧咧將心思放在乾飯和給妹妹夾菜上的朱厚照，並沒有發現杜圖已經猜到了朱秀榮的身份，反倒是對剛剛纏著杜圖的人有些興趣。
“剛剛在外麵纏著你的那家夥是什麼身份？”
“商會聯合裡麵出的問題嗎？”朱厚照給朱秀榮夾了點菜，問道。
“殿下，那人叫常在，是山東的一個走私商。當初徐經出海時那兩艘走私船，跟常在所屬的勢力還有著一些關係。”
“走私商？跟當初徐經出海時的走私船還有些關係？”朱厚照看向杜圖“他是想進聯合會？”
現在大明已經明確了再下西洋的計劃，以他和朱厚煒的未來規劃來說，對外貿易的權力一定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所以走私商日後肯定是要逐步清理。
要是這種有下海經驗還有造船等技術的走私商能主動點投誠歸順的話，日後還能繼續吃這口飯，要是不懂事的話，那不好意思了。
你不要體麵自有人幫你體麵。
“殿下，這人咱們怕是不能要。”杜圖苦笑道。
“為何不能要？”朱厚照疑惑，這大明還有他朱厚照不能要打人物？
“常家所屬的走私勢力當初跟剛剛被抄家的劉大夏關係匪淺。”
“不過不知為何，前些年關係逐漸疏遠了，所以此次劉家海圖案並未牽連到他們。”杜圖解釋道。
劉家海圖案雖然看著動靜是不小，但牽連實在有限，朝堂上其實還有許多是跟劉大夏一樣的貨色甚至比劉家的走私生意還要龐大的多，所以想借此一舉搞掉走私團夥是不可能的。
最終，隻是形成一個默契，隻殺一個劉家殺雞儆猴。
也正因為這個默契，早些年跟劉家關係稍微疏遠了些的常家，避過了此次對劉家海圖案的牽連之罪。
“但也是因為劉家被滅，常家的靠山就此倒台，做這種生意得罪的人不在少數，更有不少人將其視為肥肉，所以此次他才會跑來求鎮國府。”
現在的常家，因為可能跟劉家之事有所牽扯，所有人都對其避之不及，又怎麼可能輕易給予其庇護呢，常家可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跟劉大夏那老東西有關係啊”朱厚照恍然，點點頭略做思索隨即開口道。
“那也沒關係啊，物儘其用、人也是一樣的，隻要他有價值且罪不至死能為我所用招過來為我所用也不是不可以啊。”朱厚照雖然淘，但他是有大誌氣、大胸懷的，彆人不敢用，他要覺得能用他就敢。
“可是據屬下所知，這常家在海外可能還跟倭寇有所勾結。”杜圖小心翼翼道。
“蔚王殿下說過，這種跟倭寇勾結的東西，就是一群數典忘祖的雜碎，根本算不得大明人，不宰了都算是大慈大悲的，絕無可能對這種人給予信任收入麾下。”
“還跟倭奴有牽扯？”朱厚照扒拉飯碗的節奏陡然一滯，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