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禮心中積壓的陰鬱與不滿如火山般爆發,他聲音顫抖地質問母親:
“母親,您剛剛康複,卻又心係趙婉兒,難道您真的從未想過趙小詩嗎?
她才是您的親生女兒,自八歲起,便隻能孤苦伶仃地獨自上山摘野果來維持生計。
她因您的疏忽而被那惡婦調換,從小便生活在苦難之中。
趙婉兒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有餘錢去接濟穩婆一家。
您是否想過,當穩婆一家在揮霍這些錢財時,您的女兒卻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他頓了頓,眼中閃爍著憤怒與心痛的淚光:
“我夜夜難眠,一閉上眼便是趙小詩那瘦小的身影,在險峻的山上艱難地尋覓野果。
趙婉兒,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假千金,從趙小詩回到相府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演戲給我們看。
趙小詩從未主動招惹過她,是趙婉兒一直在挑釁。
她散播關於安南王和瑤瑾公主的謠言,還在慈惠皇後的生辰宴上,用這些謠言來挑釁趙小詩。
被揭露後,她不但不知悔改,還唆使外邦人林易水對趙小詩不利。
皇上本欲嚴懲趙婉兒,是大哥向皇上求情,並親自去請求趙小詩為趙婉兒求情。
趙小詩念及林易水和趙婉兒感情深厚,便求皇上成全他們。於是,皇上給兩人賜婚。
您以為趙婉兒不願意嫁給那個外邦人嗎?
那個外邦人根本不曾將我們放在眼裡。
他第一次登門便對二哥、三哥動手,而趙婉兒不僅不阻止,還跟著他離開了相府。
之後,她每天早出晚歸,都是去三皇子府陪伴那個外邦人。
二哥、三哥心疼她,想要問清楚情況,卻被每天接送趙婉兒的護衛攔在院門外。
母親,如果沒有趙婉兒的允許,這些護衛豈敢在相府如此囂張?”
趙夫人和劉媽媽聽完趙文禮的講述,震驚得幾乎無法言語,原來背後竟隱藏著如此多的真相。
趙夫人失聲喃喃:
“不可能,婉兒她……”
趙文禮冷冷地打斷她:
“您又要說我是在誣陷趙婉兒了吧?
隨便了,我也不想再和您爭辯這些。
但是,如果您再與那個意圖謀害我親姐姐的趙婉兒有任何聯係。
我和大哥,必定會去請族老,將我們的名字從族譜劃去。
這樣的趙家不要也罷。”
說完,趙文禮轉身離去,背影決絕,沒有一絲猶豫。
趙夫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心慌。
她轉向劉媽媽,試圖解釋自己的立場:
“我並非有意偏袒趙婉兒,隻是難以置信她會做出這些事情。
劉媽媽很是不解,臉上滿是疑惑:
“夫人,請恕老奴直言。
那日茶樓的雅座,您親耳聽到了趙婉兒的言辭。
您為何還會覺得,她做不出這些事情來?”
趙夫人被劉媽媽的話問得啞口無言,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劉媽媽想起了趙文軒之前的叮囑,便再次勸道:
“夫人,您就算不心疼九公主,為了大公子和四公子,您也應該斷了與趙婉兒的聯係。
她如今已經攀上了那個外邦人,對相府已無任何留戀。
您難道沒聽到她說,隻要得到了豐厚的嫁妝,她就不再與相府來往了嗎?
幸虧大公子已經將她趕出了趙家,她也謀算不了那些嫁妝。
難道您還要將這豐厚的嫁妝送給她才安心嗎?
您到底在堅持什麼呢?”
趙夫人緊握著帕子,目光遊移不定,顯然在內心深處進行著激烈的掙紮。
劉媽媽深深歎了口氣,繼續耐心地勸解道:
“夫人,您心裡也清楚相爺如今的狀況,趙家未來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公子和四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