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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完一盤沙拉,鄭虎拿起衣服便和海叔離開,郭追早已啟動車子在門口等著。
見兩人上車,他問清楚位置以後便直接出發,中途鄭虎又去買了一些拜祭需要用到的元寶蠟燭,他知道海叔是很傳統的人,西方那一套並不適合他。
一路有說有笑,海叔每看到一處建築和景色都會跟鄭虎兩人介紹它們曾經的故事。
很快他們來到咖啡園墳場,位於香江掃杆埔樂活道,是香港開埠初期建立的華人公眾墳場。
海叔停步打量一眼墳場,臉上一片唏噓,內心暗歎一聲歲月流逝,從青年到一代大哥,眨眼便到了花甲之年,一切的經曆都仿如昨日。
“走吧。”
鄭虎和郭追拎著東西在後麵跟著,墳場鋪設了石梯,而且也不算高,海叔硬是靠自己走上去,自從撞車以後他很久沒試過這麼大的運動量,擔心他摔倒的鄭虎不緊不慢的在後麵盯著,隨時準備扶著他。
墓碑處的枯葉被掃到一旁,縫隙處也有被人清理過的痕跡,鄭虎把東西放下,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眼,上麵刻著“先父德海公之墓”旁邊除了墓主的身份介紹和生日死忌,其中還有子女的介紹。
最讓鄭虎詫異的是,海叔竟然還有兄弟,不過見海叔失神的看著墓碑上的鮮花,他也不想這個時候多事。
“阿追,幫忙。”
“知道,虎哥。”
兩個大男人開始張羅布置,元寶蠟燭全部點燃插上,三個酒杯倒滿,貢品一一拿出擺好,隨即兩人讓出位置。
海叔見狀把鄭虎放在旁邊的鮮花扔飛,霸氣的舉動讓郭追和鄭虎麵麵相覷,隨即後者低聲嘀咕一句,“老了脾氣還這麼大,阿追你整天冷著一張臉,小心他拿你出氣。”
郭追嘴角抽搐,低聲道,“虎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兩人在竊竊私語,海叔這邊已經開始拜祭,點燃三根香誠心的朝墓碑的拜了拜,插上以後開始敬酒,酒水揮灑在地上。
“爸,眨眼我都已經老了,可能是上了年紀,如果不是看到你的照片,有時候我連你的樣子都不記得。”
拿起第二杯,海叔瞥了一眼旁邊的清理出來的雜草,嗤笑道,“那個家夥來看你了吧,竟然學鬼佬送花,他可能連你喜歡吃什麼都忘了,整天弄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鄭虎和郭追聞言眨了眨眼睛,兩人都忍不住豎起耳朵,但是海叔顯然不想再說,拿起第三杯酒便開始介紹鄭虎,言辭裡充滿欣慰,大概意思就是讓老父親不用擔心自己,他有人養老送終。
隨後海叔讓開位置示意鄭虎兩人上香,兩人輪流上香,隨後陪海叔待了一會以後三人才離開墳場。
車上鄭虎見時間也快要十一點了,乾脆提議直接去興隆樓吃飯再回去,略微有點沉悶的海叔隻是點了點頭。
從掃杆埔返回油尖旺總共花了十五分鐘,郭追打著方向盤駛進廣東道,途徑中港中心時,車外忽然傳來一道槍聲。
“唰啦!”賓士猛然刹車,鄭虎迅速扶著海叔不讓他磕著,斜對麵的中港中心方向大量路人驚慌逃命,情況一片混亂。
郭追先是查看海叔和鄭虎的情況,見都沒事以後,三人看向槍聲的方向,隻見華業銀行的門口處,一名頭戴頭套的劫匪正持槍挾持著一名女職員,神情凶狠的怒吼著讓巡邏的警察退後。
海叔看到華業銀行幾個大字,神情閃過一絲異色。
“放下槍,快點,不然我殺了她!!”
“彆衝動!”兩名軍裝警察對視一眼,緩緩後退著,生怕刺激到這名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