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黎抬頭,麵容之上掛著茫然和脆弱,“是……這樣嗎?”
這些事情她從未想過。
上一世,她隻在一次次的逃亡之中對於姬族的這個身份和她本身的血脈越發的厭惡且憎恨了起來。
但玄祁說的這些思考的角度和細節,她從來沒有去想過。
玄祁雙手環胸,目光之中掠過思考的神采。
“江榮婉是否是姬族血脈,這一點在接下來的埋骨之地會得到驗證。”
“而我們想要看姬族是否還留存有後手,就得想辦法看看祖地的墓碑……”
姬族祖地,莊通和江榮婉都知道。
再加上玄祁剛剛重生歸來的時候,姬若黎就帶他去了一次,想必現在那地方已經被莊家的人翻了一個遍了。
明麵上的東西肯定都跟清掃的差不多了,關鍵就在於他和姬若黎能不能夠發現暗處藏著的秘密。
去姬族的祖地肯定不能像上次那麼大搖大擺的就去。
否則幾乎就是在姬若黎的頭上打了個姬族血脈的標識。
於是玄祁再次挖起了姬若黎的嫁妝。
“找到了,隱匿之佩,剛好一對龍鳳的。”
玄祁抬手手中出現了一對懸扣到一起的玉佩,左邊是一條龍,右邊是一隻鳳。
他將那隻點了琺琅彩的紅鳳,微微躬身扣到了姬若黎的腰間。
刹那之間姬若黎滿麵飛霞,若不是對玄祁過於熟悉,她都要一腳踹上去了。
玉佩這東西是能隨便送的麼?
古代男女之間常常用的定情信物就是玉佩,偏偏這玉佩還是龍與鳳的,就更多了一絲愛情的寓意。
姬若黎垂眸看著專注垂下眼睫在自己腰間輕輕係弄著絲絛的玄祁,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強過一聲。
她那近日顯得有些冷冽的麵容之上,因飛滿了紅霞而格外柔婉。
玄祁倒沒發現姬若黎的異常。
又神色自若的將那一隻騰龍係到了自己的腰間,一邊佩戴一邊介紹,“這玉佩戴上之後可以隱匿身形,依照玉佩本身的介紹,靈皇之下都看不出來。”
玄祁哂笑了一聲,“也不知道這玉佩是怎麼被保留下來的?”
隻要觸摸到玉佩,就能夠聽到玉佩之中傳來介紹的聲音。
若莊家對姬若黎這一個姬族血脈身份極為高看,應當是細細檢查過姬若黎的每一件嫁妝的。
那按理,這一對玉佩就不可能留存下來。
畢竟隱匿之佩能夠隱匿的是靈皇以下,也就是說即便是靈王巔峰也沒有辦法探查!
如此珍寶,竟然隻是在嫁妝的箱籠角落裡麵吃灰。
等玄祁係好了玉佩抬起頭便見姬若黎兩隻手微微屈在身側,向著左右兩邊張開,自己在原地轉了轉身子,玉佩便和她的長老群袍一道漂浮擴大起來。
像是個小女孩得了新的長裙,快樂的轉圈圈,看著自己漂亮裙擺的樣子。
可他得到的隻是一個小小的玉佩而已啊。
血色鳳凰在黑袍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華貴,隨著姬若黎這麼微微一動,鑲在黑袍之中的金線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此刻的她看起來格外光芒閃耀,像個小孩一樣,臉上也漸漸帶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