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倒是不覺得意外。
老酒鬼年老體衰,刀法早就不比從前。
內功又無所長,練了一輩子也不見什麼名堂。
那富家翁有錢,隨便招募兩個江湖高手隨行在側,要是不給時間讓老酒鬼準備,拿下他當不是什麼麻煩的事。
當下便跟程即墨仔細打聽了一下關於這唐家的情況。
程即墨也是一五一十的說了。
這唐家彆的沒有,就是單純的有錢。
雖然不是蒼州府最有錢的人,但是家中既有良田,又有鋪子。
生意做的很是紅火。
放眼整個蒼州城,都算是有一號的人物。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江然之後,程即墨便對他們抱了抱拳,把馬車上的馬解下。
領著耿兆星策馬而去。
至於那些中了迷心散的護衛,他卻是沒怎麼過問。
估摸著等醒了之後,這幫人也會自己回去。
到得此時,江然方才有功夫來處理那惡羅漢道真和鬼七。
隻不過道真早就已經是彌留之際。
就剩下了一口氣。
江然看他受苦,時時不忍,索性一刀斬了他的腦袋,給了他一個痛快。
大和尚作惡多端,死的時候,卻是頗為草率。
倒是鬼七狀態不錯。
江然給他吃的藥顯然是有了效果。
隻是眼看著大和尚被江然一刀斬首,本來有了幾分好轉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江然到了他跟前,微微一笑:
“你當真不是通緝犯?”
“……”
為什麼還要問!?
鬼七哼了一聲:
“不是!”
“不是的話,你為什麼會進無心鬼府?”
“你怎麼……”
江然這話一入耳,鬼七的臉色便是一變,脫口而出三個字,卻又重新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然也不跟他兜圈子:
“張東玄的身上,有一塊無心令。
“惡羅漢道真十三年前,命懸一線,卻忽然消失無蹤。
“你們又聯手做下了葉家的這件大事。
“要說你們不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隻怕難以取信於人。”
“……無心鬼府,可進不可出。
“倘若我們當真是無心鬼府的人,又豈能輕易出來?”
鬼七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可以取信於人。
隻是江然聽了這話之後,笑容更濃:
“問題,也就出在了這裡。
“無心鬼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讓你們竟然有機會,從中脫身?
“不過,我料想,如今鬼府府主當是並無大礙,否則的話,你們又何必這般著急殺人滅口?”
這一番話看似哪裡都不挨著。
然而鬼七聽完了之後,卻是瞳孔猛然收縮。
又連忙低頭,似乎生怕被江然發現。
倒是一旁的葉驚霜聽江然這麼說,一時之間有些迷茫:
“江公子,這……這話從何說起?”
江然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
“惡羅漢道真今日來的時候,臉色青黑,顯然病入膏肓。
“拖著這重病之身,還要前來追殺,葉姑娘以為是為了什麼?
“方才我和道真交手,鬼七明明看出來,道真不是我的對手,卻不立刻和道真聯手殺我,反而是去殺那青衣……
“葉姑娘到了這會,該不會還是覺得,他們隻是單純的心狠手辣,才不放過任何一個見過他們的人吧?”
葉驚霜心頭一跳,方才事情發生的急,她倒是沒來得及細想。
如今聽江然這麼一說,這才感覺這其中確實是有蹊蹺。
葉家之事非比尋常,然而隻是走脫了自己一個,不至於讓道真如此拚命。
道真命在旦夕,鬼七不僅不幫忙,反而著急殺人滅口,這也大異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