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和青衣對飛羽針雖然不能說是熟悉,卻也不算陌生。
尤其是青衣……當日茶肆之外,程即墨以飛羽針跟他交手,他身上甚至中過這東西。
此時一見之下,哪裡有不認得的道理。
江然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這銀針,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會想到了前天晚上,程即墨那神思不屬的模樣。
以及他踏進萬家大院時的平靜……
“飛羽針,怎麼會在這裡?”
青衣此時忍不住開口。
江然沉默了一下,問道:
“當日,茶肆之外抓萬掌櫃的夫人,這件事情是李飛雲下的令嗎?”
“是。”
青衣點了點頭:“萬掌櫃的跟大當家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了。大當家的想要萬掌櫃的萬貫家財……萬掌櫃的不願意給,彼此衝突自然難免。”
江然輕輕的叩了叩腦門,啞然一笑:
“最明顯的事情,反而忽略了。”
他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似乎早有準備一樣,自懷中取出了幾個瓶子,遞給了青衣:
“你小心一些混入廚房,將這瓶子裡的東西,摻入酒水之中。
“每一壇一滴足以,切記不可貪多,這些應該夠用了。”
青衣看了江然一眼:
“程即墨出事了?”
“不知道。”
江然搖了搖頭:“先看吧……把眼前的事情做完再說。”
“好。”
青衣點了點頭,將這幾個小瓶子塞進了懷裡。
他完全沒有懷疑江然的本事。
此人既然能夠調出四季丹這種毒藥,於這毒術一道,必有所長:
“此事不難,交給我就是。”
他說完之後,轉身便走。
江然眉頭微挑:
“不難……嗎?”
微微搖頭,江然不再多想,目光打那飛羽針上收了回來之後,轉身自這房間之中走出。
重新折返會場,還沒等找到先前的座位,就聽到有人高聲喊道:
“三分堂堂主駕到!!”
“榮烈?”
“他果然來了。”
“落日幫和青河幫都沒了,如今蒼州府內,以他三分堂一家獨大。”
“這人手段厲害啊,不顯山不漏水,轉眼之間竟然有這般作為……你說他既然這麼厲害,這些年又何必做什麼三足鼎立的姿態?”
“前不久還聽說,三分堂和落日幫彼此爭奪青河幫的地盤,沒想到,這都是假象。”
江然於人群之中,也在看那榮烈。
這人四十多歲的模樣,穿這一身寶藍色的大褂,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
隻是一路走來臉上表情有些鬱鬱寡歡。
江然看他臉色,倒是多少能夠理解此人心情。
青河幫覆滅的時候,蒼州府內傳言紛紛,卻沒有人往他身上琢磨。
畢竟他要是有本事可以在一夜之間覆滅青河幫,又何必跟青河幫和落日幫纏鬥這麼久?
誰能想到,轉眼之間,落日幫也沒了。
這一下,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畢竟,兩大幫派覆滅,對誰的好處最大已經不言而喻。
但是榮烈心裡苦啊。
這事哪裡是他乾的?
他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僅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中更是難免生出恐懼。
能夠一夜覆滅青河幫,又一夜滅了落日幫,這出手的人到底得是什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