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衝在一邊提著毛筆,看著江然。
見他滿麵堆歡,一時之間有些無語:
“劉師爺說的沒錯,你還當真是見錢眼開啊。”
江然聞言看了他一眼:
“這世上哪裡有人不見錢眼開?”
“這話倒是沒錯,除了傻子,瘋子,誰不愛錢?
“那些宣稱自己不愛錢的,多半都是偽君子。”
郭衝連連點頭: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隻要這錢來的堂堂正正,又有什麼關係?”
“大人果然是明理之人。”
江然一笑,將這一大疊銀票拿了出來,塞進了包袱裡麵,又從包袱裡拽出了兩個葫蘆,一甩手扔給了郭衝。
郭衝隨手一抓,將東西接在手裡,打開蓋子一聞,頓時眼睛一亮:
“二十年的?”
“大人這般痛快,在下當然得有些表示。”
“哼,給了你一萬多兩,你就還我兩葫蘆酒?”
郭衝哼了一聲,然後說道:
“來來來,我這裡正好還有點吃的,你來陪我喝一杯。”
“不了。”
江然擺了擺手:
“蒼州府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在下回客棧收拾收拾,這就打算離開此地了。”
“這就要走?”
郭衝一愣,卻也點了點頭:
“也對,一個人的江湖,自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看你這般瀟灑,倒是讓本官羨慕。
“可惜啊……身在官場,總是身不由己。
“你等等。”
說話之間,他伸手在自己的桌子上扒拉了起來,很快就拿到了一本冊子。
一甩手,扔給了江然。
江然隨手接過,就見這冊子上寫的是【天上闋】三個大字。
“這是?”
江然看了郭衝一眼。
“天上闋目前所有調查到的東西,都在這上麵。”
郭衝看著江然,臉上似乎還帶著一點笑意。
江然則有些無語:
“在下並非官場中人,你先前曾經直言,天上闋的人沒有被通緝過……”
“確實是沒有被通緝過,但是他們已經上了執劍司的榜單。”
“執劍司?”
江然微微一愣:
“這是什麼?”
“一個新建的衙門,由當朝左相廉子謙廉大人提出,目前已經逐步走上台前。
“這個衙門是專對捉刀人的。
“而你領了捉刀令,便有資格自這執劍司內,接取尋常人不能接的海捕文書。
“例如……天上闋!”
郭衝看了江然一眼,笑著說道:
“天上闋不是易與之輩,而除了天上闋之外,這天底下也有太多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事情。
“比如,昔年縱橫數百年的魔教,若是將他們掛在海捕告示上,真有人不知死活的去找,你可以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些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隻能是你這樣的高手來做。”
江然則是若有所思:
“大人的依仗,就是他們?”
“本官的事,你少打聽。”
郭衝瞥了江然一眼,然後說道:“不過你說的也差不多,我背後的依仗確實是他們。
“隻是這裡麵的水太深了,你知道多了不好。
“行了,你可以走了。”
“告辭。”
江然抱了抱拳,瞥了一眼郭衝身後的屏風之後,這才轉身離去。
待等江然踏出小院子裡,屏風後麵這才轉出來了一個人……洛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