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馬縣其實距離蒼州府並不遠。
快馬加鞭,有兩日的路程便也就到了。
先前那衙役一邊打聽,一邊趕路,也用了不過四天的功夫。
江然此前已經趕了兩日路程。
昨夜跟道無名他們分開之後,江然便沒有繼續尋處停留,趕了一晚上的路,待等天明時分,奔馬縣已然在望。
這座縣城不算太大,不過熙熙攘攘倒是頗為熱鬨。
這倒是可以理解。
飛雲寨為非作歹,周遭百姓朝夕難安。
人被逼迫到了極致,便隻能想辦法尋求活路,有些人離開故土,尋找新的生機。
蒼州府是一處所在,這奔馬縣也是一處所在。
但凡有人聚集,自然不愁熱鬨。
江然踏著晨曦進了這奔馬縣,抱著胳膊一邊走,一邊在考慮這捉刀任務的事情。
這東西過去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屬實是不能視若無睹。
不過道無名的那件事情,江然實在是不願意沾手。
雖然說他激活了這個捉刀人係統,有麻煩要上,沒有麻煩製造麻煩也要上。
可問題是,他總感覺這道無名是想要給自己挖坑。
此人行事古怪,來曆神秘,他實在是不想與之過多牽扯。
而且,若是昨夜他未曾見到自己,又該找誰
這等情況之下,江然並不想按照彆人給他準備好的劇本去走。
有事情相求,坦言直說,江然考慮是應是拒。
遮遮掩掩,謊言相欺,哪怕再怎麼好奇這任務,江然也不打算接受。
不過比起這件事情來,江然回頭看了看同樣抱著胳膊,跟在自己身邊的厲天心,禁不住眉頭緊鎖:
“你不跟著你的同道中人,跟著我做什麼”
昨天晚上江然一走,他就跟在了身後。
然後就一路跟到了現在。
厲天心也跟江然一樣,抱著胳膊,滿臉都是倨傲之色,看人都是用鼻孔。
要不是看他昨夜被人打的那般狼狽,路上看到這麼一位,還不定以為他武功多高呢。
此時聽到江然的話之後,他瞥了江然一眼: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憑什麼說我就跟著你了”
江然點了點頭:
“倒也有理。”
然後就不再理他,先是分辨了一下路徑,然後尋人打聽了一處客棧。
進門要了一間上房,一直到坐在了客房的桌子跟前,江然看著對麵的厲天心:
“這還是大路朝天”
“……我總覺得,跟著你,必然能再碰到左道莊的那些人。”
厲天心這一次沒有托詞。
江然眉頭挑了挑:
“你和左道莊有仇”
“沒有。”
“他們跟魔教有關係”
“也沒有。”
“那你找他們麻煩作甚”
“因為……他們該死。”
厲天心淡淡的說道:
“你可知道,這左道莊是什麼樣的地方”
“彙聚了一群旁門左道之徒”
江然通過字麵意思來解答。
“沒錯。”
厲天心點了點頭:“旁門左道,魑魅魍魎,但凡不走正道的,都可以跟這左道莊牽扯上關係。”
“牽扯上關係”
江然想了一下,倒了兩杯茶,隨手推給了厲天心一杯,自己端起一杯說道:
“我還以為這些旁門左道之輩,都是這左道莊的徒子徒孫呢。”
“那不可能。”
厲天心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