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聽完之後,再整合今夜所見。
便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這故事並不複雜,隻是當年的三水魔君顯然並沒有死。
他死而複生,卷土重來,找到了左明秋收他為徒。
所以,左明秋今夜一來,便說是奉他師父之命如何如何……
更是繼承了三水魔君的幽冥魔功。
讓方一諾也不敢與之硬拚。
而他之所以不敢在三河水會之上,憑借武功獲取這三河水令。
卻是因為這幽冥魔功見不得人。
當年三水魔君鬨得事情不小,整個三河水域之上,估摸著對此人都是恨之入骨。
三河水會之上,但凡左明秋敢施展這門魔功,都必然會被群起而攻。
彆說三河水令了,不當場被打死,都算是他學藝有成。
可若是不用這幽冥魔功,他隻怕還未必是方一諾的對手。
因此,他才會提前動手,以方離的性命,威脅方一諾讓他自廢武功。
方一諾若是真的自廢武功,他還能省了一番手腳。
就算是不願意,憑借他的幽冥魔功,再加上方一諾投鼠忌器,贏麵仍舊大的驚人。
隻要此事一成,其後他鳩占鵲巢,奪取了聚緣島。
那便可以假借方一諾之名行事。
隱藏好了,待等下一屆的三河水會開始。
沒了方一諾,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憑借自己的本事,將這三河水令納入掌中。
從此號令三河水域。
其後他便有十年的時間,開始排除異己,整合勢力。
待等下一個十年,就算是他用了這幽冥魔功,估摸著也無人再去反對了。
想到這裡,江然看了一眼手裡提著的這個左明秋:
“你是在什麼地方抓到方離的?”
“……”
左明秋沉吟了一下,眼瞅著江然又要對他伸手,他連忙開口:
“在……在三水縣裡。
“他在藥鋪買藥,出來之後,就被我們拿下了。”
說到這裡,他又禁不住,用僅存的一隻眼睛,看了江然一眼:
“尊駕武功高強,何必跟那方一諾為伍?
“我師父武功蓋世,你此去黑水寨……雖然未必是有去無回,然而兩強相爭,必有一傷。
“為了一個方離,這值得嗎?
“說到底,這也是咱們三河水域的家務事,你就算是幫著方一諾保住了三河水令,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
“可倘若您要是能幫我的話,這三河水域上下,從今日開始,為您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哦?”
江然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
“此言當真?”
“當真。”
左明秋連忙說道:
“我可以對天發誓,但凡有半句虛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說的鄭重,江然卻覺得有點好笑。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發誓其實真的是一種很鄭重的事情。
舉頭三尺有神明,哪怕從未見過,心頭也是存著敬畏的。
隻是對江然來說,這發誓就跟放屁一樣,全無絲毫意義,他輕聲開口:
“伱可知道,你為什麼會在藥鋪見到方離?”
“?”
左明秋一愣,不明白江然為什麼這麼問。
就聽江然淡淡的說道:
“因為他是去幫我買藥了……
“若是他沒去,便不會落到你的手裡,更不會被你斬去了一隻耳朵。”
左明秋臉色頓時一白。
就聽江然的聲音森寒:
“左明秋,你聽好了。
“我和方離其實算不上什麼朋友,說到底,不過是一天的交情。
“但是我這人,最不喜歡連累旁人。
“他為我買藥,卻被你抓。
“那我就必須將他從你的黑水寨中,安安全全的帶回來。
“這當中,方離但凡有絲毫損傷……我都會雙倍奉還於你。
“你斬了他一隻耳朵,我就撕你兩隻。
“他要是丟了一根手指頭,我就斬你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