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德尤拉的處境倒是有一些相似,一樣的父母,一樣病態的愛。
是的,西裡斯從始至終都認為自己的父母是愛他的。
強迫自己接受他們的觀念,強迫自己去做他們認為對的事情。他們認為這是好的,這點在母親身上尤為體現。
沃爾加布是愛他的,除了觀念上的不和,日常生活中的照顧和關心,屬於母親的關懷,西裡斯從未缺少過。
布萊克家族的孩子都是錦衣玉食長大的……或許德尤拉除外,對,還有自己另一個外甥女唐克斯。
可能這樣很荒謬,但西裡斯真的慶幸德尤拉不是錦衣玉食的長大。
流落在麻瓜世界讓她失去了從小被灌輸純血理念的機會,萊斯特蘭奇夫婦的入獄也避免了德尤拉走上父母的老路。
她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而現在,她明顯成為了比雷古勒斯更矛盾的人。
流離失所的日子讓她的觀念早早養成,但也讓她對父母的思念與日俱增。
可她的父母是不堪的,前幾年還有西格納斯那個古怪老頭一直磋磨她。西裡斯直到現在都搞不懂他這個外甥女到底要乾什麼。
她不想傷害哈利,但同時也不想傷害自己的父母。這可能嗎?
德尤拉是真的想要反抗黑魔王嗎?
西裡斯不確定。
可以說,為數不多的知情人士都不確定。
這個人太難懂了,她到底想要什麼?
西裡斯想不明白,哈利也不願意告訴他,馬爾福家的小孔雀也撬不出什麼話,這讓西裡斯異常的鬱悶。
他找出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上,仰頭,吞咽,一氣嗬成。
此時的西裡斯像個頹廢的貴公子一般靠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手肘搭在扶手上,重複著倒酒喝酒的動作。
此時他又不禁想起了有關雷古勒斯的事,關於那個醜陋的,被他送給德尤拉的掛墜盒。
雷古勒斯的遺物。
“嗬……這麼聽媽媽的話,你又得到了什麼,雷爾?”
西裡斯的聲音不大,但卻似乎傳出去很遠。
是了,哈利在樓上,克利切也不願意和他同處一個空間裡待著,這裡就他一個,聲音當然明顯。
將空酒瓶隨手丟在地毯上,西裡斯報複性的想著,讓克利切自己收拾去吧,老了就該多活動活動。
這麼想著,西裡斯搖搖晃晃地上了樓。
酒精的作用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黑暗中,他還差點摔了一跤,還好他的肌肉記憶滿分,順手扯住一塊布維持身體平衡,這才沒有摔倒。
“嗯,什麼東西?”
可能是西裡斯的動作太大,也可能是醉漢的好奇屬性發作,他竟然把那塊布扯了下來,布下麵的東西也被他搞得左右亂晃。
“梅林的胡子!什麼東西?”
一道年輕的男聲傳進西裡斯的耳朵裡,他有些懵。
這聲音好像有些耳熟。
魔杖亮起,房間內的裝飾一覽無餘,西裡斯有些發懵,他愣愣地看著陌生又熟悉的房間,直到耳邊的聲音將他的理智喚回。
“你是……西裡斯?”
男聲溫和清亮,但這道聲音在西裡斯聽來卻是如同驚雷乍響。
誰?
他猛地轉頭,對上了畫中人疑惑又帶著些審視的眼神。
那是一雙和自己相似的灰色眼睛,隻是和自己不同,那是一雙年輕人的眼睛,沒有什麼生氣的眼睛。
“……”西裡斯的嘴唇囁嚅了幾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出的話也生澀無比,“…雷爾?”(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