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由德尤拉燃起的大火最後是被鄧布利多撲滅的。
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和史上最危險的黑巫師碰麵,壓抑感撲麵而來。
“好久不見,鄧布利多教授。”黑魔王隨意地坐在鐘樓的屋頂上,雙腿懸空,微風帶著熱浪吹起他的頭發,他的表情安詳,像是單純坐在危險的地方看風景的普通人。
他的視線落在鄧布利多焦黑的手指上,衝鄧布利多微微一笑,“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做了什麼,湯姆。”鄧布利多不忍地看向早已焦黑的土地,“你這不是變革,而是在剝奪。”
“變革?剝奪?”黑魔王露出玩味的笑容,他微眯起眼睛打量著鄧布利多,“您又要對我說教了嗎,鄧布利多教授?要知道,您的課程總是枯燥無趣的,又或者說整個霍格沃茨的課程都是那麼的可笑與無用。”
“明明自己的身體已經差到了極致,竟然還是在第一時間趕來。”黑魔王輕笑出聲,“嗬嗬……難怪當初的福吉總是懷疑您想剝奪他的權力。”
“鄧布利多教授,本本分分的當一個學校的教授不好嗎?還是說您也認為現在的魔法部腐朽不堪,難堪大用?”
“您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我統治的結果到底如何呢?畢竟現在的我可不是之前那個當了十幾年縮頭烏龜的廢物。或者說您缺乏嘗試的勇氣?”
麵對黑魔王的話術,鄧布利多隻是搖頭,“湯姆,你那套言辭在我這裡可沒什麼用處。”
“我當然知道。”黑魔王緩緩站起來,麵向被焚燒過的城市,“單論能言善辯,整個世界都沒有多少人能比得上您。對了,除了您昔日的那位宿敵,蓋勒特·格林德沃。我從未指望過用花言巧語讓您改變主意。”
“您現在已經沒有和我對抗的能力了,鄧布利多教授。”黑魔王轉頭看著鄧布利多,“為了消滅我,您應該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甚至把自己的性命也放在了棋盤上,可最後的結局卻是,您死,我活。”
“這可說不準,湯姆。”鄧布利多笑嗬嗬地看著黑魔王。
“難道您覺得自己在這裡和我拖延時間,讓那些弱的像是剛出生的嬰兒的傲羅抓緊趕來能改變什麼嗎?”黑魔王對鄧布利多的話沒有任何表示,他開口譏諷道,“你難道是想指望那些沒用的傲羅和還沒成年的救世主將我打敗?”
“恕我直言,鄧布利多教授,你太天真了。”
黑魔王輕輕笑著,“還是說,您想讓我在今天殺死你?你和我都知道,我完全有這個能力。但是,鄧布利多,你敢在這裡和我打起來嗎?”
他們都知道,隻要在這裡打起來,對這裡的人和建築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黑魔王是不在意這些人的生死,可是鄧布利多在意。
所以他們不能動手。
“所以你來這裡隻是單純的為了滅火。”
說著,黑魔王的目光落在周圍,“以及,讓這些毫無用處的家夥們來這裡白白送命。”
“我親愛的孩子。”黑魔王看著鄧布利多,卻對著身後一直未說話,像個木雕似的安靜站在他身後的德尤拉說“我要繼續和鄧布利多教授聊一聊,能讓這裡變得更安靜些嗎?”
“是,主人。”
德尤拉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剛趕來的穆迪迎麵就對上了德尤拉的魔杖。
“德尤拉·萊斯特蘭奇!”穆迪怒吼道,“你這個該死的食死徒!跟在黑魔王身邊看著他放出厲火殘害普通人,你在霍格沃茨學到的道理去哪兒了?和你的良知一起化作殺死普通人的利劍了嗎!”
“不是的……”
“什麼?”
穆迪聽到德尤拉的喃喃自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德尤拉嘴角漸漸外擴,笑聲從她的喉嚨裡擠出來,格外的難聽。
德尤拉對他笑著,但又不像是笑。
那張臉上的表情是扭曲的,德尤拉咧著嘴笑得癲狂,笑得渾身顫抖,笑得眼角溢出了淚花。
他聽到德尤拉輕輕開口。
“不是的,穆迪先生。”
“這把火不是黑魔王大人放的。”
“是我哦。”
除了站在德尤拉對麵的穆迪,沒有人能看到德尤拉臉上的表情,但她平靜的聲線卻湧進了所有人的耳朵。
“是我乾的。”
“你這個家夥!”
憤怒讓穆迪幾乎失去理智,他衝著德尤拉打出了強勁的魔咒,整片空間都響徹著他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