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魔王本人的應允下,德尤拉不緊不慢地走下山坡。
隻是和食死徒大部隊的方向不同,德尤拉是從側麵進入的霍格沃茨,而這個方向,正好是禁林。
黑魔王似乎對時間的選擇存在某些固有印象,夜幕降臨之際入侵城堡,好像確實更貼合食死徒的身份。
也正是在德尤拉進入禁林不久,她在這裡遇到了以前那隻很愛偷吃自己巧克力的獨角獸。
和以往不同的是,德尤拉長大了,獨角獸也長大了。
銀白色的毛發在微風的吹動下輕輕飄動,獨角獸沐浴在月光下靜靜看著德尤拉。
和以往不同,已經成年的獨角獸身邊不再有馬人的看護,所以德尤拉沒有在周圍察覺到任何馬人的蹤跡。
這隻獨角獸是專門在這裡等她的。
“你是在等我。”德尤拉開口道,她的眼神聚焦在獨角獸身上,輕聲開口,“是不是就像上次見麵一樣?因為我殺了人,手上沾了血,所以你特地在這裡等我打算給我來一個衝擊。”
獨角獸踏著蹄子,植株摩擦的聲音在禁林裡顯得格外刺耳,他安靜地走到德尤拉身邊,將自己的脖子貼在德尤拉的肩膀上。
德尤拉愣了愣,隨後閉上眼,伸手回抱了他,“好久不見了,老朋友,請原諒我用惡意去揣測你的行為,我隻是有點累。”
獨角獸嘶鳴著,蹄子在地上不斷的摩擦,他似是有些不安,目光落在德尤拉的身上,眼中流下眼淚。
“這可是很珍貴的東西。”德尤拉伸手去感受獨角獸落下的淚滴,“人們都知道,獨角獸的血帶著詛咒與祝福,可關於眼淚的記載卻沒有多少。獨角獸的眼淚是不可多得的魔藥材料,沒有詛咒,隻有祝福與諒解。”
“你是在為什麼哭泣?又為什麼諒解和祝福?”
“我嗎?還是那些早已死去的人們?又或是參與進這場戰爭的所有人?”
獨角獸嘶鳴著,他用腦袋蹭了蹭德尤拉的肩膀,眼淚粘在了德尤拉身上的灰色大衣上。
“都有吧。”
德尤拉伸手輕輕撫摸著獨角獸順滑的鬃毛,她閉上眼睛,低聲呢喃著,“如果有我的話,我希望你能祝福我,我親愛的朋友。”
“祝願我得償所願,祝願我達成自己的目的,祝願那些枉死的人們靈魂得到安息……祝願我大仇得報。”
“祝我成功吧,我親愛的朋友。”
德尤拉鬆開手,將掌心撫上獨角獸頭頂的尖角,“生命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希望以後的人不會再流離失所。”
獨角獸的最後一滴眼淚落下,他目送著德尤拉的背影消失在灌木草叢。她和黑夜融為了一體,獨角獸蹭了蹭自己的蹄子,久久沒有動彈。
——
告彆獨角獸後,德尤拉繼續向前走著,她能聽到城堡那邊傳來的爆炸聲和哭喊聲,與她這邊格格不入。
相比於其他的食死徒,德尤拉這邊太過順利了。
她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海格小屋附近。
可惜又幸運的是,德尤拉沒有在這裡遇到海格教授。相反,她遇到了自己的另一位親戚,西裡斯·布萊克。
“好久不見,西裡斯舅舅。”
德尤拉朝著對麵一臉陰沉的西裡斯打著招呼,仿佛一切都還沒有改變。
“是好久不見了,德尤拉·萊斯特蘭奇。”西裡斯的聲音沉悶,他抬頭看著不遠處幾乎要和他一般高的小姑娘。
不,現在不能叫她小姑娘了。
“為什麼要放那把火?”
早早預料到西裡斯問題的德尤拉閉上眼,她的神情有些無奈,“很抱歉,西裡斯舅舅。關於那次大火的事情經過,我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麼了。”
偶爾和旁人的解釋,以及心裡一次又一次的複盤早就讓她對那場大火的前因後果感到枯燥乏味。
“一味的詢問有意思嗎?”德尤拉輕聲問道,“那些人也回不來了不是嗎?您與其在這裡詢問我最初的想法,倒不如直接動手來的實在。”
德尤拉舉起雙手,眼神平淡地看著西裡斯,“怎麼樣,西裡斯舅舅,你要為布萊克家族清理門戶嗎?”
“你可稱不上是一個布萊克,德尤拉。”西裡斯沒有拿起魔杖,隻是低著頭自顧自地說著,“萊斯特蘭奇一家根本就不會養孩子。或許你就應該跟著納西莎,雖說或許會養成德拉科那樣倨傲的性子,但起碼整個人看起來是活著的。可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