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的金色沙海中,四台行進的車隊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緩緩穿梭於浩瀚與孤寂之間,白晝之時,烈日高懸,將天際染成一片耀眼的金黃,每一粒沙塵都似乎在燃燒,散發出灼熱的氣息,蒸騰起層層扭曲的熱浪。空氣沉重而滾燙,呼吸間仿佛能點燃肺葉,連最堅韌的旅人也不得不頻繁地以水潤喉,以抵抗這令人窒息的酷熱。鋼鐵車隊的履帶碾過細軟的沙地,發出沉悶而連續的聲響,那是大自然中唯一的旋律,回蕩在無邊的寂靜之中。遠處,沙丘連綿不絕,形態各異,如同沉睡千年的巨獸,在烈日下泛著耀眼的光芒,又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偶爾,一陣突如其來的熱風吹過,卷起漫天黃沙,遮天蔽日,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而混沌,唯有車隊中那堅定的燈光,穿透沙塵,指引著前行的方向。
而當夕陽沉淪於地平線之下,夜幕悄然降臨,沙漠則展現出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嚴寒如同一位不速之客,悄無聲息地侵占了這片熱土。溫度驟降,寒風凜冽,帶著刺骨的冷意,穿透厚重的衣物,直抵骨髓。星辰在夜空中璀璨奪目,銀河橫跨天際,宛如一條璀璨的河流,傾瀉而下,為這寂靜的沙漠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壯麗。車隊在寒風中繼續前行,車燈的微光在黑暗中搖曳生姿,與遠處的星光遙相呼應,仿佛是孤獨旅人心中不滅的希望之火。四周,除了車輪碾壓沙子的聲音,便是那寂靜中偶爾傳來的夜行動物的低鳴,它們在這荒涼之地尋找著生存的契機,與車隊一同在這浩瀚的沙漠中。
“我們已經在這該死的鬼地方走了七天了,這鬼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外麵酷熱難耐,地表溫度已經達到了驚人的60度,躲在車廂裡吹著涼爽空調的小金子百無聊賴的抱怨著這樣的生活,進入沙漠之後,所有的通訊設備均都失去了作用,無論是車載無線電,還是通訊腕表,皆是如此,所以,進入沙漠之後最大的敵人並不是可能遭遇到的怪物,而是一個人駕駛戰車的孤獨,前期小金子嘗試播放一些勁爆的音樂,可著也隻能解決暫時,孤獨,終究還是會再次降臨。
這其中唯一還算良好的,應該隻有馬濤了,畢竟,車裡還有蘇瀾鈺與蘇瀾昔姐妹兩人可以說說話,而對於天生就比不上嘴的小金子,就已經算是傷害加倍了。
自塔鎮出發,車隊僅僅在那個臨時補給點補充了一些飲水,先前被殺在水源補給點的那些人不知道被什麼人進行了清理,但是那處補給點雖然還在,卻真正變成了空無一人的鬼地方,距離上一次來這已經過去了月餘左右,屋裡的灰塵落下了厚厚的一層,根本沒有打理,也沒有人去打理。
想要穿過沙漠,隻能嘗試著一路向北而行,因為那傳說中的地獄門,就隱藏在沙漠北麵的山坳之間,彆無他法,馬濤看了一眼車裡的屏幕,發現代表行進方向的屏幕一直處於不斷旋轉的狀態,曾經馬濤使用手中的物理指北針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可結果不出意料,指北針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隨意的撥弄,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工作,這段時間,眾人一直依靠著天上的太陽來進行一個大致的定位,向北而行,而夜晚,則是通過浩瀚的星辰來辨彆位置,但凡天氣不好,有烏雲或沙塵暴以及中午的時候,隻能原地休整。
那無垠的沙漠腹地,最令人心悸的,莫過於那不期而至的狂暴沙塵暴。天際與地平線間,被一層厚重的灰黃帷幕無情地縫合,世界仿佛被吞噬於混沌之中,光與影的界限模糊殆儘。此刻,外界的一切都被剝奪了色彩與輪廓,可視的疆域驟然縮減至虛無,唯有感官在無儘的昏暗中顫抖。飛沙走石,不再是溫柔的細語,而是化作了天地間最狂野的樂章。每一粒沙塵,都像是被無形之手賦予了生命,它們以每小時一百四十公裡的駭人速度,肆意穿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一坐沙丘,也許就需要幾分鐘就會被削平,而堆起一座沙丘,則也是幾分鐘的時間,這是大自然憤怒的低吟,降臨向人間無儘的孤獨與絕望。
為了不讓戰車被黃沙徹底掩埋,也儘量保障不再這種失去定位環境又無法進行傳送的黑沙漠失聯,隻能不斷地操控戰車進行短距離的前後移動,前進三秒,在後退三秒,即便是這樣,車輛依舊會出現偏移,時不時的,會出現碰撞,而無法進行溝通和不可視物的情況下,沒有人知道自己撞到了誰的戰車,可這也算是一種好消息,畢竟,隊友還在周圍,說明沒有走散,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風暴徹底過去,這期間,對人意誌力和精力的考驗是相當巨大的。
唯一能提起一些興趣,帶動情緒的,則成立遇見怪物時的激動,一路行來,遇見過不少怪物,猶如藍色玻璃瓶的毒液槍,專門破壞戰車c裝置的電磁花,每每在遭遇怪物的一瞬間,四台戰車便猶如四隻瘋狗一樣,掙命一般衝向敵人,不管敵人發沒發現,也不管敵人是否有攻擊意向,直接進行虐殺,曾經有一回遇見了一隻落單的鐵甲炮,青綠色的大烏龜殼在土黃色的沙漠是那麼的耀眼,在加上這個大家夥巨大且笨重移動速度超級緩慢,活生生被四輛戰車用副炮給打了個腸穿肚爛,硬磨了一個鐘頭,消磨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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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氣實在是太酷熱,連摧毀敵人後的g都懶得下車去收取,唯有r姐機械身軀無懼溫度,每一次都主動承擔了這項常人難以忍受的工作。
“我好想洗洗臉……”沉寂的通訊頻道裡,高涵一邊駕駛戰車木然地跟隨著前方的隊伍,一邊使用通訊器自言自語著,雖然知道沒有人會回應,撫摸著自己乾巴巴的臉頰,高涵無數次壓下內心的渴望,沒有消耗寶貴的飲用水源。
每當夜晚降落,沙漠中的溫差急劇下降,白晝40多度的高溫隨著烈日的緩緩下降,最終可以降到零下氣溫,不同於其他地點的冷,有些地方因為寒冷,會起霜,會結冰,沙漠的冷,是不含絲毫水氣的乾冷,吹過來的風,讓人牙齒打顫,不過,在日落之前的溫度還是相當讓人舒適的,每逢這個時候,在車裡憋了一日的眾人紛紛逃出車廂,把憋了一肚子的話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使用固體燃料升起無煙篝火,四輛戰車形成環繞包圍狀態,女人們開始準備簡單的晚飯,在這樣荒涼的地方,根本不怕火光會吸引過來怪物,正愁沒什麼可以消遣的呢。
吃飯的時候,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融洽氣氛,同時提出接下來要麵對的諸多問題。
“我們的飲水已經使用了達到一半以上,在堅持三天,如果沒有能找到補充水源的地方,我建議立即返航”說話間高涵輕啟朱唇,食物在齒間細細咀嚼,她的目光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掃過圍坐一圈的夥伴們。火紅色的秀發不經意間滑落額前,她以手輕撫,將其優雅地彆至耳後,那一刻,仿佛連空氣都為之凝滯。
小金子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釋然與急切,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來,仿佛那是投向光明的一束光,堅定地站到了涵姐的一方。“我完全讚同涵姐的妙計,這無疑是當前最穩妥無虞的策略了。”他實在是受夠了一個人在車上孤寂的生活方式,這七日來,獨自蜷縮在車廂狹小空間內的日子,如同無儘的荒漠之旅,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侵蝕著他內心的寧靜與堅韌,快要把他逼瘋了。
眾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彙聚於馬濤身上,等待著作為隊伍的領航者隊長的決定。
深吸一口氣,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那是一種無聲的溝通,既是對隊友們堅定信念的肯定,也是對自己肩上重任的深刻認知。在這片靜默中,時間仿佛被拉長,直到馬濤終於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穿透了周遭的寧靜。
“好”短短的一個字,確是決定了一切的選擇。帶著所有人冒險,這是最不明智的選擇,馬濤不畏懼任何挑戰,孤注一擲的冒險,往往不是智慧的選擇,這不是一場輕率的賭博,而是一場深思熟慮後的抉擇,是對生命價值、友情深度乃至人性光輝的深刻考量,如果不能做到完全保障,那馬濤情願放棄這次征途。
沙漠中最難以忍受的,是高溫和缺水,最可怕的敵人是孤獨,而最讓人無法自拔的,則是貪婪和不智的選擇。
蘇瀾鈺和蘇瀾昔姐妹相視一眼,保持了沉默,一旁的r姐開始為眾人的杯中添加一些熱水,接著開始收拾起周邊用過的東西,兩姐妹也開始幫忙。
夜幕悄然降臨,如同一位輕手輕腳的畫家,以深邃的藍紫為筆,緩緩鋪陳開一幅寧靜而神秘的畫卷,沙丘起伏連綿,宛如沉睡的巨龍,在月光的輕撫下,輪廓柔和而神秘,白天躲藏在黃沙之下的諸多生命開始忙碌了起來,而前進了一天的眾人則各自返回自己的戰車,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睡去,唯有r姐,靜靜的坐在駕駛艙的座椅上,注意這車載雷達的動向,警戒著黑夜裡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和潛伏的不安,不過這一夜,還是相當安穩的。
第二日陽光初升,車隊繼續啟程,向北而行,接近中午十分,原本前方昏黃天地的交界線出現了一道細微的黑線,注意到這一幕的眾人目光一凝,行進的車速卻是絲毫沒有受其影響,向著天地間的那到黑線壓了過去。
隨著距離的逐漸靠近,那條隱約的黑線悄然蛻變,清晰勾勒出一段古老城牆的滄桑輪廓,那應該是一座古老城牆的殘垣斷壁,可以看見在風沙的侵蝕下雖已大麵積坍塌,那些曾屹立不倒、守護著一方安寧的巨石建築,如今已斑駁陸離,裂痕縱橫,仿佛是歲月在其上刻下的深深皺紋,卻仍以一種不屈的姿態,從流沙的懷抱中悄然浮現,如同沉睡千年的巨人,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簾,目光所見之處,這片殘存的城牆麵積之遼闊,一眼望不到邊界。
風,帶著沙粒的呼嘯,穿梭在這些殘垣斷壁之間,發出嗚咽般的聲響,猶如鬼魅般令人駭然。
在距離這座古城遺跡兩三公裡的地方,車隊緩緩停下,頂著炎炎烈日,馬濤打開艙門,使用手中的望遠鏡,透過帶有折射強光功能的鏡片觀察著遠處的古城,良久,馬濤放下了望遠鏡。
“有什麼發現嗎?”並排停泊在梅卡瓦戰車旁的小金子也好奇地爬出自己的戰車,用肉眼向對麵看了一會,沒什麼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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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濤將手中的望遠鏡拋給了他,接著道“一座古城遺跡”
“連個鬼影都看不到,似乎根本沒有人的樣子”小金子也用望遠鏡看了半天,同樣的一無所獲,隨即又將望遠鏡拋了回去。
“你那雷達還能用嗎?”馬濤抬頭望了一眼頭頂火辣辣的太陽,問。
“白扯,一點連接信號都沒有,自從進入這片該死的沙漠就好像直接被屏蔽了一樣”小金子搖了搖頭,語氣抱怨著,顯然這小子早就試過了。
“前進吧”馬濤呼出一口灼熱的氣浪,返回駕駛艙。
車隊穿過坍塌的古城牆垛口,走進城內,隻見處處是坍塌的建築,斷柱頹垣間,大多數已經被風沙掩埋,但依然能看到一些散落著破碎的陶片、鏽蝕的鐵器,以及那些早已辨認不出原貌的古老器物,它們靜靜地躺在沙土之上,被風沙緩緩掩埋,又偶爾被風揭露出一段塵封的曆史片段。每一塊殘骸,都承載著一段過往,每一片斷壁,都記錄著一個時代的興衰更迭,述說著這裡曾經的輝煌。
進入這片古建築群,內部十分龐大,依稀還能判斷出曾經這座建築群的規模,最終,車隊在一處還算結實的殘存石牆前緩緩停了下來,小金子與馬濤二人皆都爬出戰車,望著前方,二人的目光滿是凝重,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因為在他們的正前方,視線所及的區域,也就是古城東南方向,一片狂沙肆虐的區域正在一點點的緩慢移動著,飛沙與走石交織成一首混沌的交響樂,每一粒塵埃都承載著風的意誌,狂舞於灰蒙蒙的天幕之下,編織出一幅既壯闊又淒美的末日圖景,無數的灰塵與砂礫在空中肆虐,卷起的石塊斷瓦被迅速的帶入虛空,周圍的一切,都被這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吞噬著,在那混沌未分的沙塵中心,隱約浮現出一道龐然大物的輪廓,隱匿於沙塵暴最深邃、最狂暴的核心,在翻騰的沙海中若隱若現,每一次的輪廓勾勒,都像是大自然最深沉的秘密,在風暴的咆哮中,時間與空間被風沙扭曲,天地間風雲皆變,巨大的龍卷風猶如一條黃龍,貫穿天地,橫掃人間。
這一幕看的眾人目瞪口呆之下確很快發現了一個更加驚恐的事實,那就是這恐怖的沙暴正在向著眾人所在的放心緩緩遊移著,似乎,是那沙暴中的龐大大物已然發現了他們,忽然間,牽引這天地之力的黃龍猶如失去了力量一般直接崩裂,聚集於天地的沙塵仿佛失去了牽引力,直接爆開,漫天的黃沙揮灑而下,下一秒,所有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瞪的猶如燈泡一般。
隻見那驟然爆散開的漫天黃沙的正中央,一台足以堪稱地表堡壘的巨大鋼鐵戰車赫然暴漏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土黃色的外觀,龐大到將近百米的恐怖車體,三層厚重的炮塔,真的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發動機竟然可以帶動如此毀天滅地的戰爭堡壘。
“那家夥……好像是沙漠之舟!”小金子看著遠處正在靠近的龐然大物,心中一陣驚駭,嘴角都抽搐著,原本以為自己的戰車已經可以算是夠巨大了,在這家夥麵前,直接就成了孫子輩的小家夥。
不等眾人自心中的驚駭回過神來,那龐然大物的巨型戰車三層炮塔轉動,所有黑洞洞的炮口直接對準了眾人的方向。
這個行為無疑已經為接下來的遭遇給出了答案。
“撤!撤,快……快撤快撤!”馬濤一句話還未吼完,而那沙漠之舟的炮火,已然如同雨點般傾瀉過來!霎那間,炮彈在車隊周圍猛烈的炸裂開來,如同天罰之雨,無情地傾瀉而下。
瞬間,車隊四周被死亡的陰影籠罩,炮彈以雷霆萬鈞之勢,在四周炸響,仿佛大地也在顫抖,每一聲轟鳴都是對生存意誌的嚴酷考驗,戰車的護盾值急劇的下落,沙漠之舟的火力強大到毀天滅地,火光與煙塵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一切籠罩其中,吞噬著視線。
好在馬濤與小金子二人並為直接下車,否則絕對被這一輪打擊徹底葬送,關鍵時刻,6號虎式戰場與r姐的3號中巴車相繼打出幾顆煙幕彈,車隊在混亂中迅速調整方向,車輪卷起滾滾黃沙,仿佛是在與時間賽跑,與死神較量,迅速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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