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最多炸一下雪堆,炸牛糞和豬糞是彆想了。
現在的牲口糞便可是生產隊的寶貝,那是最好的肥料。
如果你敢去牛棚炸牛糞,浪費了肥料,驚嚇了牲口,那絕對是犯了天條的大罪,最少也要吊起來打。
“姥爺,我去了趟鎮上,買了點筆墨和紅紙,要不咱們今天就把春聯給貼上吧。”
轉眼間到了臘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了。
二十九,花門口,貼春聯寫上幾句吉祥話,是對今年的總結,也是對來年的期許。
“貼春聯合適嗎?”
蕭青陽在農場裡待了五年,說實話對現在的風向沒什麼把握。
“姥爺,可以貼,但是不能亂寫,寫那些升官發財的肯定不行,要寫符合社會主旋律的春聯。”
楊白衣心裡暗歎一聲,這個吃人的時代啊!戎馬半生的姥爺,也變得如履薄冰的。
“那行,春聯我來寫。”
蕭青陽上學的時候,學的本來就是毛筆字,寫春聯這個活,還真難不住他。
“爹,我來給您研磨。”
蕭複興及時的湊了上來。
小時候,蕭青陽寫字作畫的時候,蕭複興總會在一旁伺候著。
蕭複興研墨的時候,蕭青陽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數了數一共幾個門口,需要幾副春聯,在心裡打了一個腹稿。
等蕭複興研好了墨,楊白衣把紅紙鋪在了桌麵上,蕭青陽也心裡有數了,站在桌案前,揮毫潑墨,一氣嗬成。
“姥爺寫的字大氣磅礴,一看就是出自胸有溝壑的大丈夫之手。”
“姥爺真是下筆有如神啊!”
“爹的字不減當年。”
三個年輕人連聲稱讚,蕭青陽笑的見眉不見眼。
以前在位的時候,身邊有更多稱讚的聲音,有多少出於真心,蕭青陽自己也說不清楚。
自己晚輩的稱讚,不管是不是真心,蕭青陽就當真話聽了。
“你們可彆誇他了,再誇他他的尾巴都要翹起來啦!又要讓我學習進步,跟上他的步伐了。”
正在逗弄楊小小的暮雪,在一旁揭起了蕭青陽的老底。
“你這個老婆子,怎麼什麼都當著孩子的麵說呢!”
蕭青陽以前還真是經常這樣說,那是夫妻間的玩笑話,也是為了分散妻子思念女兒的注意力。
“哥哥抱我,我也要看看姥爺寫的字。”
楊小小正好跟桌案一樣高,現在地上什麼也看不到,急得在地上直蹦噠。
等陳大河和陳百旺拿著紅紙過來的時候,楊白衣家的春聯已經貼了上去。
“大地回春,萬裡河山如錦繡;
萬民同慶,風流人物數今朝。”
“大河叔,你看看這春聯寫的,磅礴大氣,字也好看,我就說過來找蕭老叔準沒錯吧?蕭老叔一看就是有水平的人。”
站在楊白衣門口,陳百旺越讀越覺得大門口這副對聯有味道。
“安定團結形勢好;
錦繡江山展新容。”
“十億人民大團結;
萬裡江山起宏圖。”
……
“蕭老叔不愧是蕭老叔,這些春聯寫的真是絕了。”
每個門口,兩人都會駐足一會,欣賞一下,稱讚一番。
“大隊長,老支書,看什麼呢?你們也不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