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必用最快的速度送達,軍機延誤不得半分。”顏忻一臉嚴肅地說道,心中卻是萬般無奈,但事已至此,他也彆無他法,隻得點頭應允下來。
待那位小將領命匆匆離去之後,顏忻緩緩坐回到椅子上,然而他的臉色依舊陰沉,明顯還帶著濃濃的不甘之意。
隻見她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哼,今天算便宜你了。不過要是這中間出了任何一點差池,我定要拿你的人頭來問罪!”
一旁的李牧雲見狀,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開口安慰道“放心吧,咱們燕國的這些小將們可都是機靈鬼兒,不會有問題的。
如今咱們隻需要安心等待消息即可。
當然啦,接下來的布局也必須得提前好好謀劃一番才行啊,畢竟正如你自己所說的那樣,大乾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如果真讓他們給來了個斬首行動,那到時候我可就成千古罪人嘍……”
顏忻聽完這番話,不禁感到一陣頭痛襲來,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彆在這兒囉嗦了,快出去出去……”
李牧雲緊緊地抱著一個沉重的刀閘,臉上帶著一抹戲謔的笑容說道“行了,你就安心歇息吧,要知道決戰就在眼前,如果連你這位首腦都變得迷迷糊糊、神誌不清的話,那還怎麼率領軍隊作戰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笑嘻嘻地看著顏忻。
顏忻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怒火,他柳眉倒豎,怒喝道“給我滾出去!”
然而,李牧雲卻絲毫不以為意。
隻見他不慌不忙地從旁邊隨手抓起一壇美酒,輕輕地拋起又接住,然後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接著,他晃晃悠悠地朝著大帳門口走去,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顏忻望著李牧雲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氣得直顫抖,但卻又無可奈何
他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暗自思忖道“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靠不靠譜,但願這次行動能夠成功。
至於那個淩不凡嘛……我倒是想看看他這次究竟會如何應對金國跟大炎的攻勢……”
時間匆匆而過,兩天後的西夏皇宮內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嗬嗬……這燕國的年輕主帥可真是夠小心謹慎的呀……”玥迦輕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信件遞給身旁的李元鄱。
李元鄱見狀,連忙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信件。他恭恭敬敬地展開信紙,目光快速地掃視著上麵的內容。
片刻之後,他微微頷首,表示讚同道“確實如此,年紀輕輕就能考慮得如此周全細致,毫無破綻可言,這位燕國的主帥將來必定會成為一代豪傑啊……”
說到這裡,李元鄱不禁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
而此時,玥迦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道意味深長的弧線。
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輕聲呢喃道“隻可惜……棋差一招。”聲音雖小,卻充滿了惋惜之情。
李元鄱小心翼翼地將信件遞到了玥迦的手中。
玥迦接過信件後,匆匆瀏覽一番,不禁眉頭緊蹙,長歎一聲說道“這淩不凡可真夠狡猾的,沒想到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連咱們自己人都敢欺騙。
唉,看來是我之前對他太過信任了……”說完,玥迦滿臉懊悔之色。
李元鄱見狀,微微一笑,輕聲安慰道“陛下息怒,依臣之見,倒也不能全然責怪淩公子有意欺騙自己人。
說不定他這麼做也是身不由己,有著難以言喻的苦衷呢?
況且從這封信中的謀劃來看,淩公子的心思確實遠超常人,尤其是對於局勢的預判更是精準無誤,幾乎可以說是分毫不差啊……如今之計,還是要看陛下您如何定奪了。”
玥迦聽後,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李元鄱所言。
隨後,她將目光投向了殿內一側坐著的那位紫衣女子。
隻見那女子氣質嫵媚動人,宛如一朵盛開的嬌豔花朵。
然而此刻,她卻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隻是優雅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
沉思片刻之後,玥迦猛地站起身來,果斷下令道“既然如此,那便依照淩不凡信中的計劃行事吧!
即刻發兵十萬,全速奔赴定遠城!”聲音堅定有力,回蕩在整個大殿之中。
李元鄱聞令,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拱手應道“遵命!”旋即轉身離去,準備調兵遣將。
此時的定遠城外,天空中早已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吹得旌旗獵獵作響。
而在定遠城下,五萬雄師已然集結完畢,軍容嚴整,氣勢磅礴。
為首一人身材高大威猛,身披重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此人不是彆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大將徐萬!
徐萬穩穩地站立在定遠城外,位於五萬大軍的陣前。他那偉岸的身軀在漫天飛雪中顯得越發挺拔,猶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嶽一般。
儘管歲月的滄桑已然爬上了額頭,使得他的麵龐布滿了皺紋,然而那雙眼睛卻依然犀利無比,猶如獵鷹一般,敏銳地掃視著眼前屬於自己的這支龐大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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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盔甲覆蓋在他寬闊而堅實的身軀之上,在皚皚白雪所反射出的寒光映照之下,閃耀著令人膽寒的冷冽光芒。
甲胄上的每一道劃痕、每一處凹陷,皆是往昔激烈戰鬥留下的痕跡,它們宛如一部部無聲的史詩,默默地訴說著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以及曾經獲得的無上榮耀。
雖然他下巴處的胡須早已變得花白如霜,但卻被精心地梳理得整整齊齊,伴隨著微風輕輕飄動,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著這位老將內心深處那份永不屈服的頑強戰意。
徐萬粗壯有力的右手緊緊握住一把沉重無比的長槍,這把長槍陪伴著他曆經了無數場生死較量,見證了數不清的勝利與失敗時刻。
它不僅僅隻是一件普通的兵器,更成為了他手中權力與威嚴的象征。
在徐萬的身側,站立著幾位神情肅穆的副將和心腹親信。
這些人無一不是從死人堆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鐵血勇士,他們身上散發著久經沙場才會有的殺伐之氣。
而在不遠處,則站著寥寥數位來自燕國的使臣。
當他們望見徐萬所率領的軍隊陣容嚴整、紀律嚴明時,眼神之中不禁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
因為對於這些燕國使臣而言,如果能夠成功策反徐萬,使其倒戈相向,那麼他們無疑將會立下不世之功,成為燕國朝堂之上最為耀眼的功臣!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士兵們身披沉重的鎧甲,那冰冷堅硬的金屬甲胄在寒風與飛雪的侵蝕之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他們手中緊握著鋒利無比的武器,寒光四溢,令人膽寒。
儘管嚴寒的風雪無情地吹打著他們的麵龐,猶如尖銳的針芒刺痛著肌膚,但他們的站姿卻宛如堅不可摧的磐石一般,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站在一旁的親信趙武驚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憂慮和疑惑。
他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向王爺發問“王爺啊!咱們……當真要放任西夏的人馬進城麼?
如此行事,恐怕會有諸多不妥吧……”
然而,麵對趙武驚的疑問,徐萬隻是淡淡地回應道“爾等隻需謹遵本王之命即可,其餘之事,無需多言。”
聽到王爺這番話,趙武驚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儘管身為將領他內心有萬般不願,但身為下屬,他也隻能恭敬地拱手應道“是……”
沒過多久,在那遼闊無垠、被積雪覆蓋得嚴嚴實實的巨大平原之上,突然出現了一條細長的黑線。
這條黑線在潔白無瑕的雪景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大地裂開的一道傷口。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可以看清原來是西夏的軍隊正在風雪中徐徐前行。
這支西夏軍隊宛如一條蜿蜒曲折的黑色巨龍,浩浩蕩蕩地穿越過茫茫雪原,一眼望不到儘頭。
他們所高舉的旗幟在狂風中肆意飛舞,獵獵作響,發出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響。
每一名士兵的眼神都充滿了堅毅和冷酷之色。
領軍的是一位胖胖的將領,他騎著一匹黑色的戰馬,身穿精致的鎧甲,腰間掛著一把寒氣逼人的大刀。
肥嘟嘟的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看著多多少少有些滲人
隨著西夏軍隊的接近,徐萬的副將趙武驚再次忍不住低聲問道“王爺,西夏的軍隊已經接近,我們真的要放他們進城嗎?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徐萬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始終堅定不移地凝視著前方,他麵色沉靜如水,緩緩開口道“武驚啊。
你隨我征戰沙場這麼多年,理應知曉這世間的道理——在殘酷無情的戰場上,從來就不存在永恒不變的敵人,唯有永恒不變的利益才是真理所在!
今天我們的親密盟友,說不定到了明天就會搖身一變成為不共戴天的仇敵。
可此時此刻,西夏正是我們並肩作戰的盟友……”
站在一旁的趙武眉頭緊皺,心中雖仍舊充滿疑惑和擔憂,但他深知徐萬一旦做出決策便絕不會輕易更改。
無奈之下,他隻得恭敬地抱拳行禮,然後默默轉身離去,著手去執行上級下達的命令。
沒過多久,遠處塵土飛揚,馬蹄聲陣陣傳來。
隻見一支浩浩蕩蕩的西夏軍隊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逼近定遠城。
為首的一名身材肥胖的將軍穩穩地騎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地向前行進。
待行至徐萬麵前時,這位胖將軍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動作略顯笨拙卻不失禮數。
緊接著,他快步上前,向著徐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並扯開嗓門大聲喊道“徐萬將軍在上,末將傅終在此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