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淙……”
耕四郎跪坐著拿起小桌子的茶壺倒了兩杯茶,然後指了指對麵的坐墊道:“坐。”
諾亞道了聲謝後,坐到對麵去,喝了口茶,精神仿佛一震。
“茶不錯!”
“嗬嗬,自家種的粗茶而已。”耕四郎溫和笑道,聽到客人喜歡他種的茶還是挺開心的。
諾亞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話欲言又止。
耕四郎也很敏銳發現諾亞有什麼想說的,問:“有什麼想說的嗎?”
“額,今天早上我沒多想,本著安慰古伊娜倒是和她說了不少關於劍道彌補體質的方法,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未免有些可笑,我可不相信耕四郎師傅會不知道有惡魔果實的存在。”
諾亞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的確,身為一名大劍豪,怎麼會不知道惡魔果實的存在呢?
就像庭院中養不出千裡馬一樣,
在一座小島上同樣不可能成為大劍豪。
不和其他強者搏殺,如何印證自己的所學,如何磨煉出獨屬於自己的劍意?
諾亞可以肯定耕四郎曾經出過島,而且曾經與無數強者拚殺。
眼前笑眯眯的溫和大叔,估計曾經也是戰場上的修羅。
諾亞要是知道未來索隆的道路就毫不懷疑了。
未來索隆走的就是阿修羅之道,劍道凶猛而好戰,直至流儘最後一滴血,至死方休!
在原著中索隆即便進入了深度昏迷,隻要一聽到“劍豪”兩個字就能爬起來。
好戰之誌,可見一斑。
耕四郎知道諾亞話語未儘,還想問自己為什麼要說女子不能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
對此,耕四郎隻是低頭盯著手中茶杯的茶,沉默不語。
諾亞以為這話題涉及耕四郎的**,不願意再談及,於是他打算轉移話題時,耕四郎緩緩開口:
“相信諾亞也看到古伊娜和我並不像……”
嗯?
的確,古伊娜眼睛大大的,看上去很要強,要不是耕四郎的打擊,應該是挺開朗的女孩。
難不成耕四郎老婆出軌了?
諾亞有些想入非非。
“她更像我那亡妻。”
即便是耕四郎眯著眼,諾亞依然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哀傷和綿綿思戀。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出島,偽裝易容,用著假身份行走在大海上,當時我還很熱血,在大海上挑戰各路道場和劍豪,也曾行俠仗義,幫助被壓迫的平民去推翻壓迫他們的貴族。”
“也在那時候,我認識了我的亡妻,她是一個很開朗、很善良的女人,她也是一個劍豪,同樣好戰,同樣有著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夢想。”
“當時我也笑她,一個女人居然也想成為第一大劍豪?沒辦法,在我的家鄉對女人也有一定的輕視。”
耕四郎說著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諾亞默然不語,沒有打斷耕四郎沉浸在回憶中。
最美好的東西莫過於回不去的過去。
“剛開始我們的初次見麵並不愉快,但是在後來一起去推翻某個國王的統治的時候,我們之間的感情才有了緩和,甚至逐漸就走入愛河,期間我逐漸得知,她來自一個反動組織,當時這個組織名叫自勇軍。”
諾亞眉頭一挑,“自勇軍”這個組織他還真知道,正是現在革命軍的前身。
耕四郎真是心大啊,自己才和他見過幾次麵啊,這種東西能隨便說的嗎?
“雖然我並沒有跟著加入,但是我還是和她一起在世界各地行動,同時也是方便挑戰各路強者。”
“到了後來,我們有了古伊娜,一直奔波的我們這才回到霜月村,有了幸福的兩年時光。”
“可是,後來自勇軍內任務下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投身於事業,我沒有跟著去,畢竟古伊娜還是需要人照顧,結果這一彆便是永遠。”
耕四郎仰頭看著天花板,沒有流淚,可能是已經在開始的無數個日夜流光了。
“所以我一直說女子不能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一方麵是的確女子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很難,但是更多的是因為我不希望她跑到大海上,大海的強者層出不窮,而她和亡妻的性格一模一樣,一樣的心地善良,一樣的固執倔強,遲早也會招來禍患。”
諾亞有些明白耕四郎的擔心,受到亡妻的影響,不希望自家的女兒去拚搏那種虛無縹緲的榮譽。
對於耕四郎的想法,諾亞並沒有多說什麼評價。
說白了,就是海賊版的“我都是為了你好”。
但是身為外人的諾亞沒有辦法去對人家的家事指指點點的。
還是需要古伊娜自己來做決定,諾亞相信古伊娜並不會依附在自己父親的左右的。
掙脫樊籠的飛鳥怎麼可能還會回到狹窄的牢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