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秦王,來拜訪的客人們已經離開了。”
府邸後宅的一處雅致小院裡,秦王披散著烏發,在月下與圓桌另一方的青年飲酒。
三位主導招待了賓客的幕僚走進小院,氣定神閒頗為自得,即是回執情況,也是在討秦王的誇獎。
“他們有沒有追問本王去哪了?有沒有人不儘興。”秦王飲下一杯蜜酒,斜靠在軟椅上,向幕僚幾人斜撇了眼。
“最初講完了怎麼分的時候,倒是有人問過秦王現在何處,不過後來就沒人多問了,被利益吸引住了眼睛。”幕僚一號諂媚笑著,狹長眼睛時不時閃過陰險的光。
另一位幕僚拱手道:“天下間的王者,極少願意與部下分潤利益,秦王開了個頭,他們感激都來不及,並不想因為一些瑣事打擾王爺的清淨。”
聞言,秦王嘴角勾起自信而驕傲的弧度!
不知是默認了自己的威名震懾住了內外,還是為計劃的順利展開而欣慰。
“堂堂燕國,朝堂中總攬大權的官員,隻來了參加了晚宴,還是秦王未曾露臉的情況下,便下定決定對抗女帝了嗎?”
葉天羽擱下了玉質酒具,有些清瘦的臉上泛起不止是醉意,或是憤怒的紅。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自大楚國時代流傳至今,自然有其道理。”
秦王瞥了眼葉天羽,笑道:“他們都很聰明,知道外傷好治,但從內至外的腐壞卻無藥可醫,他們想要趁著庸醫替換了他們前,想辦法換個宿主保證生存,本王隻是給了他們一個敢提出問題的機會而已。”
葉天羽神情難堪,這番話刺傷了他那顆沸騰著熱血的心。
其實在被關押著的時候,他還是堅信女帝能度過難關,使得大燕朝走向新的高峰的。
可現在秦王的態度,卻印證了他心中最壞的猜測。
也使他想起了為何李長生要向北而行,最終沒於雪山之中。
“分封製並不新奇,火雲穀記載過類似建製的王朝建構,但最終都會走向自相殘殺,分裂和衰亡,唯有如大燕國的大一統,方能保證長遠的和平,秦王就不怕有一天被親手喂飽的凶獸吞殺嗎?”
葉天羽瀟灑不羈,對秦王也沒太多尊敬,火雲穀告訴他,他這一生隻需要尊師重道,而不需要遵循世俗的君臣父子之禮。
於是這番有些刺耳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後,幾位幕僚的臉色就立馬不好看起來了。
“嗬嗬,火雲穀確實有著悠久的傳承,但你還年輕,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真正的統治與和平,從來都是要付出鮮血和死亡來維係的,對此,本王並不做否認,同時本王也做好了迎接那一天的準備!”
秦王不愧是坦蕩君子,更有世人所不具備的勇氣。
且他如此自信,定是掌握了什麼能穩壓其他各路諸侯一頭的力量。
葉天羽不免受到觸動,擰著眉頭試探詢問:“王爺想讓我做什麼?還有,王爺能不能告知一下,你所掌握的絕殺手段,否則我也無法對火雲穀同門做交代。”
秦王一笑,瀟灑起身向一旁桂樹慢步走去。
“本王要火雲穀加入大燕國,將宗門總部設立於國都之中,此外還需要你們去打通關節,拉攏所有方外勢力為大燕所用!”
秦王此言一出,葉天羽便麵露費解之色。
曆代帝王,各路強者,都在期盼著方外勢力沒落,從沒出現過如秦王這等要求。
不僅要把各路不安分人馬塞到朝堂裡,還要把方外勢力全部遷入京都,他就不怕有朝一日掌控不住,出現弑主的事情嗎?
但細細一想,若秦王手裡掌握著能橫掃**八荒,彈壓各路諸侯的力量,那鎮壓一些方外勢力,豈不是更輕鬆。
“秦王要求的事,和我火雲穀的利益趨同,我本不該拒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