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知道古時候的《滿江紅》是怎麼唱了!
這種學術性,商業性可想而知。
可等到各位樂手相互斟酌調整好演奏曲調,開始伴奏演唱,燕青卻皺皺眉搖頭:“不是這麼奏的……”
宋思雨她們就是這會兒進來的。
本來坐下沒什麼表情,環顧四周自然看見那白板上的字,墨鏡凝固好一陣。
還悄悄摘了墨鏡,稍微眯眼看書法細節。
所以才讓蓋青雲特寫了麵部跟眼神。
這時候燕青已經指著吹簫的那位女樂手:“應該走凡字調。”
這差不多等於是不同聲部的選擇。
吹簫的姑娘好驚喜:“你會吹簫!”
多稀罕,冷麵浪子示意:“我叫你吹凡字調試試看。”
姑娘趕緊試試,燕青搖頭:“不夠,不夠激烈。”
姑娘連忙雙手奉上:“你試試看”
沒有挑釁的意思,還有點小紅臉。
燕青居然嫌棄伱吹過的給我叼嘴邊算什麼,當麵很不客氣的反複擦洗好多遍。
其他樂手伸長脖子都快爆笑了。
才在脹成豬肝色的女簫手委屈下,上嘴吹奏。
男人的肺活量,特彆是燕青這兩三個月高強度體院訓練下的力度肯定不同,也許沒那麼嫻熟,甚至沒那麼多技巧花樣,勝在氣息悠長,氣度非凡。
正如任盈盈在竹巷對初試撫琴的令狐衝點評,他技巧青澀,卻自有一派洋洋灑灑的開闊氣勢。
古人音韻很講究這個,技巧隻是輔佐體現的表象,重點在核心氣勢,反應到現代藝術,國外的先鋒藝術潮流其實也是這個道理了。
所以數千年文化,我們玩兒過的早就走在什麼國外藝術前麵很遠很遠。
總之蔡教授都聽得眼睛明亮,那女簫手更是臉蛋緋紅,早從賭氣委屈,變成了哇噻的迷醉。
可燕青吹了幾句還是皺眉:“簫不行,得換篳篥。”
姑娘臉上又煞白,這是要把我踢出課題組了嘛!
於情於理她都要崩潰。
宋思雨就是從這時候不得不轉頭看那吹簫的男人。
相識第一麵,斯文禽獸的汗濕頭發柔道服,唱《減字木蘭花》,已經夠驚豔了;
第二麵,逐級挑戰的真正展現出男人陽剛之氣,把第一麵那個外表徹底豐滿堅毅,有勇有謀的從小到大依次戰勝,連人家體院都很驚詫認同。
那一刻的歡喜自豪是發自內心的熊熊野火。
然後卻被迎頭冰水澆滅,而且還是南極冰層下幾百米的那種刺骨寒冰!
鬼曉得過去幾十個小時她有多輾轉反側。
現在這第三麵……
會吹簫的男人,而且是能夠一個打六個的男人,軟硬兼強啊。
能不迷人嘛。
甚至宋思雨連忽然意識到現在隻有我知道他既能吹簫,還能打六個,都感到發自內心的小甜蜜。
馬上明白完了,徹底完了。
所以等聽見那邊說要把簫換篳篥,她已經自暴自棄,再不約束臉上的神態表情,老娘不遮掩了,摔就摔唄……
蓋青雲都默默的拍照留存。
這邊整個音樂學院各位加那個係的本科生一起喧嘩。
可能除了他們,外人連這倆字都認不出來,更彆說是什麼了。
這位帥哥居然還能區分出不同場合該用什麼,那就是他都擅長了
蔡教授忍不住珍惜又小心的解釋:“那是民族樂器了,我們這裡很少有人用,下次,下次我們帶過來,你覺得這裡需要用篳篥表現情緒嗎”
他當然不問會不會,培養幾個樂手吹奏什麼冷僻樂器固然很牛逼,但在現行的音樂學院體係下,不難。
難的是這種根據樂曲主動調整樂器,來表現情緒的天然能力,這叫編曲、編器。
那些電視上選秀節目、唱歌節目裡,重新編曲編器的曲目,背後都是這種高手在打理,歌手隻是個表現設備而已,核心在編曲、編器的製作人。
這在整個音樂產業裡麵都是關鍵點。
因為所有人都需要這個製作人來告訴應該怎麼表現怎麼配合,就好像樂團的總指揮,軍團的大將軍。
在音樂產業化最成熟的焦盆,一張正式的商業唱片,銷售渠道、製作公司拿一半,唱片公司拿另一半。
而這一半裡,大部分都是給製作人,歌手往往是得總銷售量的百分之一。
當然偶像歌手專輯是另一碼事,那個唱成狗屎都有粉絲買單,製作人配樂配器就不重要了。
所以相比培養樂手、歌手,這種製作人才是最難培養的,需要好幾種天賦合並出現在同個人身上。
結果沒想到,燕青把手指在簫身上彈跳幾下,明顯是剛才寫詞時候孕育起來的情緒需要宣泄,等不及什麼下次了。
看向旁邊的琵琶伸手:“那就先拿這個來頂上試試,下次記得再帶支阮來。”
所有音樂學院的各位全都臥槽……
你是全能王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