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裡洋溢著說說笑笑的熱鬨聲,熱氣騰騰的魚湯已經出鍋了。林新明把一大缸草鰱魚湯上了桌,他解下了圍裙,隨後孫小珂還端來了幾盤蔬菜。嘴饞的林琴坐不住了。
哇塞,這魚湯一聞都是味道好極了,何況喝起來呢?林琴不管三七二十一,她連忙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正在品嘗。
快來,都快來!大家儘情地喝吧!今天,本女聽了姑爺關於魚湯的功能和作用的講解,我突然有狂喝的衝動。當然,今日一喝,比以前每次都感覺不一樣的味道。姑爺,一個字那就是“絕”!林琴笑嘻嘻地閉著眼睛享受著魚湯鮮美。
饞貓!看你張牙舞爪的樣子,沒有吃相,真是的!孫小珂不高興。
媽,你也是不囉囉嗦嗦才怪你。你吧!也快點,跟蝸牛似的不慌不忙。小姨,琴琴早幫你盛了一碗,還有博學多才的姑爺,今天你倆是客。千萬彆客氣咯?你可是膳食行家,講地來都津津樂道,叫我今日情不自禁。今天一頓我要喝它十碗,不喝飽肚子魚湯絕對不罷休!林琴笑眯眯地說。
林新明拿起酒,坐在了桌邊。
何塘,喝,你也滿上,今天這一瓶五糧液我倆二一添作五,如果不夠還有。難得的,我們男人也不容易,風風火火走過了五十多個年頭,我都快奔六了,時間不饒人啊!林新明舉起酒杯感慨地說。
同感,同感,姐夫,一切儘在不言中,儘在這杯酒裡。何塘笑嗬嗬點點頭,林新明似乎什麼事觸動了他的大腦神經,他歎了一口氣。
整整十年了,如果他還在,應該這個節骨眼上,他也高高興興和我們坐在一起了。林新明哽咽了,孫小珂喝完小碗魚湯,她斜視了一眼丈夫不高興地問道。
新明,什麼事又讓你耿耿於懷?是不是又想起了你家老爺子?孫小珂冷冷地問。
嗯,是啊!我爸他已經走了整整十年,也是因為一次喝魚湯,不小心喝下了魚骨卡在氣道……林新明越說聲音越小,他流下了淚水,竟然還哭了。
你還哭了呢?往事嘛!都過去十多年,你不是掃大家的興嘛!本來大家高高興興喝魚湯,被你這麼一攪和,誰還有胃口?孫小珂把筷子“啪”一聲放下,下了桌徑直地走進了衛生間,門關得啪的一聲作響。
怎麼啦?媽媽也真是的,憶苦思甜怎麼不行?你也是父母生父母養的。爺爺那年就是因為魚刺才要了他的命,今天喝魚湯,爸爸也不應該牽涉到往事。現在好了大家都沒有了胃口,還喝得下嗎?我也不喝了,真沒勁!林琴也放下了筷子。孫小琦望了一眼,她眼眶打轉著淚兒的姐夫林新明,她歎了一口氣。
都怪何塘,今天東扯西扯,讓姐夫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過世的父親,本應該是一個小聚而已,鬨得都不痛快。坐在靠著的何塘被孫小琦用輕輕地踢了一下,何塘才回過神來。
好了,大家都收斂了,繼續吃,一會兒,我還有事,小琦快去喊下你姐姐。我去叫下琴琴都過來吃。何塘說著他下桌走向陽台。坐在陽台邊的林琴正蹲在扶欄邊看幾盆快乾枯的雛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