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的美,那是真的美,美得不可方物,見過她的人,都會多瞧幾眼,她,在雲水間茶樓仿佛又添了一道風景。
宋慶這小子,他也是走上了好運,得到了林琴後,他如獲至寶,晚上夢裡都笑醒,怪不得山龔鎮上的小混混也趁機想吃林琴的“嫩豆腐”。
茶樓門口,手持匕首的三位小混混也見識了葉平的南拳的厲害,又有愛“打抱不平”的魯花花,他們隻是逃命去了。圍觀的群眾都為之拍手稱快。
在雲水間茶樓的一場虛驚,一場再起的風波終於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上午,宋慶和林琴安排好了茶樓的相關事後,去和胡叔告彆,他倆回到了宋小灣。當他們回來時,宋慶的母親正坐在院子裡剝四季豆子。她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原來是兒子和兒媳婦回家了。
娘,我們回來了。宋慶和林琴走進院子裡便叫起了母親。她看見兒媳婦時,臉上立即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回來就好,慶兒,林琴,你們茶樓不是很忙嗎?哪有時間來看俺,你不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吧?她邊把手上的十幾粒豆子放在碗裡,又摘下幾隻豆瓣在手上熟練地剝出來的青色豆子,再次放在她身邊的碗中,現在碗裡有半碗多豆子。
媽媽,豆子剝的差不多,放些米粉煮了吃,剝多了肯定浪費,吃不掉!林琴這麼說,母親冷冷地笑了一笑,然後搖了搖頭。
你還年輕,什麼都不知道。宋小灣的四季豆,營養價值高。俺記得一位老郎中先生說過,男子吃了增加什麼什麼東西,女子吃了有什麼什麼好處,俺不好說,反正宋慶吃了好,肯定好,你吃了也好。那位老郎中先生不騙人。記得那年宋慶沒出世時,他爹多吃這種豆子,才生了宋慶兒子呢!
林琴聽出了一點點道道來,她忍不住撲哧一笑,臉馬上漲紅了,有些羞澀。
真有這回事?媽,這有什麼科學根據?都是封建迷信。林琴對婆婆剛才的話很是懷疑。她也蹲下身子,宋慶連忙用手攔著。
林琴,這都是粗活,讓媽來乾。你已經辛苦了,該休息,養好身子,媽還想早點抱孫子呢?宋慶開玩笑說。
娘,你在說啥呢?我們剛剛結婚不久,我們也不會那麼快想要兒子,我們要創事業,再等五年吧!
宋慶娘一聽,她臉迅速變了,眉頭上川字紋更厲害了,她把臉一陰沉,沒好氣說道。
你說了屁話!你爹爹死得早,如果你不趁早多生幾個,俺對不住你爹。你知道嗎?他死時,那年你僅2歲,什麼也不懂,你兩個姐姐知道爹爹交代俺,要靠你傳宗接代啊!
哎呀,我們倆還是以事業為重,還是剛剛做生意,如果隻管生兒子,兒子出生要花錢養,家裡哪來的錢?我不要過早生兒子。娘,上次去屠夫叔家先借的5000元都交醫院了……
林琴聽後,臉紅了一陣,心裡不舒服,她站了起來。可是宋慶的母親氣得把手中剝出了豆子向地上一扔。
你敢不聽老娘的?滾你娘的蛋?啊!宋慶母親把半碗剝好的豆子潑向宋慶,林琴都看傻了眼。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婆婆這樣大發脾氣,自己沒有和宋慶結婚時,她為了達到目的,還裝著病倒昏迷,騙取林琴的善良和同情,原來都是假做作?現在廬山真麵目出來了,林琴沉默了片刻。
媽媽,你彆這樣,我們答應你就是了,行嗎?林琴撿起那個碗安慰她說。
你不懂,俺宋家討媳婦就是要發煙(方言,傳宗接代之意),不發煙討媳婦白忙個屁!宋慶,你滾出來,快滾出來!
媽媽,彆這樣,生氣對自己身體不好,氣會傷肝,傷肺……
俺傷什麼肝?傷什麼肺?俺就是傷心啊?昨天夜裡,俺做了一個夢,宋慶他爹找到俺,他沒說幾句就打俺,說俺為什麼不讓兒子生胖小子,生不出來就散火(方言,離婚之意)。宋慶,你聽見沒有,俺在跟你說話呢?
堂屋的宋慶知道母親的用意,她當作林琴發脾氣都是讓林琴聽了個明白,結婚了孔就要生娃,就要發煙。晚上夢裡的事都是她編造的,其實是她母子倆上演了一場雙簧戲。宋慶站在堂屋聽到的是母親的大嚷大鬨的話,的確是她的“借題發揮”,又來了一個“指桑罵槐”。宋慶的母親罵過之後,她偷偷地斜視了一下兒媳婦林琴,她觀言察色。林琴年輕,她哪裡經過這個場麵?林琴再三勸阻婆婆彆再罵自己的丈夫,可是她更加肆無忌憚,林琴都尷尬地不知說什麼話才可以平息她倆的“內戰”。
宋慶罵也挨了,林琴進得屋來,宋慶又嬉皮笑臉地討林琴的喜歡,林琴用手指指著院子裡生氣的婆婆。
林琴,你彆難過,她是老糊塗了。生娃又不是去菜園裡摘菜,是吧?總要有個一年半載吧?
宋慶,我剛才答應了媽媽,可是她沒有消氣,我怎麼受得了這個?不如我們馬上回山龔鎮?到時候有了,我們再告訴她行不?林琴輕輕地在宋慶耳朵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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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辦法可以,那我們馬上回雲水間茶樓,走!宋慶拉著林琴的手走出了堂屋。
假裝生氣的她,先撿起散落的豆子,然後又在剝豆子,噘著嘴。
媽媽,我們回鎮上,這五百塊錢是給你的。林琴遞給她鈔票,她又假裝不要。
你們年底不懷上,兒子,彆踏進宋家門!俺不稀罕,俺要這錢乾嘛呢?
娘,林琴給你的,她儘孝心……
孝心?生了孫子才是對俺的孝心,做不到就散火!哼哼!
林琴紅著臉,宋慶趁林琴低著頭時,他向母親使了一個眼色。可是,林琴還是看見了,她心裡咯噔一下,很不是滋味。
林琴回到了茶樓,她坐在辦公室,她雙手托著下巴,她在想……
林琴和胡英第一次被男友方華邀請去方家做客,當林琴走進彆墅大廳,坐在真皮沙發上的尚桂花,就是一位清高,傲慢,潑辣的女人。林琴的到來,尚桂花就是要強勢,呈現出有錢有勢的富婆闊太太的威風。林琴趕緊去廚房親手與胡英包餃子,避開不必要的尷尬,誰知那個尚桂花還是不給麵子。她以“指桑罵槐”的方式做給林琴看。意思是,你這個窮家出生的姑娘,以後來方家,必須聽從我的擺布,聽從我的使喚,這明顯是道德的綁架,更是人性的侮辱,也是她高傲瞧不起人的表現。林琴和胡英都在尷尬氣氛中她要是地上有個洞都要鑽下去。最後,林琴和胡英悶悶不樂回去了。
林琴想到這兒,她雙手捂著臉,歎著氣。心灰意冷,她沉默了,然後她走到茶樓的窗戶邊,她向家鄉江樂市的那個方向眺望,她流下了淚水。直到半個小時,她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邊的椅子。
篤篤篤,辦公室有人在敲門,她趕緊抹掉傷心的淚水,佯裝開心的樣子。
林姑娘,你這幾天,葉嬸觀察到了,你有心思?她坐了下來說。
葉嬸,我沒有,我隻是在想爸爸媽媽……
是啊!從出門這麼長時間,當然想爸爸媽媽啊!如果真的想他們,你跟叔叔說一聲,你可以回去一趟。葉嬸聽你叔叔說,你也不容易,能夠走到今天,葉嬸佩服你的勇氣和努力,換成葉嬸像你這個年齡段,我早回家了……
葉嬸,我不想回去。
為什麼?你擔心宋慶不陪你,還是你真的不願意回去?
葉嬸,家裡就我一個人。我爸爸前年腦出血死了,去年我媽媽因為一場車禍,死的時候她還是一位植物人。林琴含著眼淚告訴葉嬸,葉嬸也跟著她一起掉淚。
可憐的林姑娘,你親戚還有什麼人?葉嬸同情地問。
我有姨娘,姑爺,表哥,外母還在,我都五年沒有見到她們,外公死了快七年的,一個舅舅,他忙他們的事,舅媽很少見麵。這個舅媽好像不存在一樣。如果不是我姑姑幫助我吧!我可能也死了。哎!現在想來,我認為我的命運不公,我可是四處碰壁,我經曆了三次婚姻了。林琴邊說越傷心,她又哭得梨花帶雨。
苦命的孩子,如果你不嫌棄葉嬸,葉嬸就收留為乾女兒吧?
林琴一聽,她突然間大哭起來,她抱著葉嬸,此時此刻,葉嬸也跟著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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