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還虛心向宗門的執事長老討教彈琴技巧,每當有閒餘時間,就會彈琴給林九歌品鑒。間或,林九歌也會領著她外出狩獵,嘗嘗鮮美的獵物,給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些趣味。曆經這整整一年時光,由於日日能夠汲取靈氣滋補,又佐以適量的運動以及合理的膳食搭配,這位年方十歲的小女孩變得光彩照人、精神煥發,其麵色相較於往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好得太多太多,甚至已經反過來由她照料起林九歌的日常起居了。唯一不變的是,每晚她仍需聆聽林九歌講故事方能安然入眠。
林九歌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靜地過下去,直到老道士歸來為止。然而,一隻有過一麵之緣的黑色信鴿突然飛臨,帶來了一封打破寧靜的信件。這封信竟是由張合寄出的。
原來,早在一年前,老道士便已破關而出。一出關,他便徑直下了山,並前往張家拜訪。張芊盈也從老道士那裡獲知了一個重要消息:林九歌已然成功拜入清玄宗門牆下,成為其門下弟子之一。對此,張芊盈心中可謂喜憂參半。喜的是看到林九歌得償所願、前途光明;憂的卻是自己如今身陷困境,未能履行昔日與林九歌一同前往清玄宗拜師學藝的諾言。
信中還提及,儘管老道士明確表示清玄宗不會插手張家之事,但若張家真麵臨生死攸關之際,可以將信函送予林九歌。屆時,老道士將會準許林九歌以下山相助張家友人之名,確保張家安全無虞。張芊盈並不願再度牽連林九歌,但張伯心有不祥預感,實在心有不忍,於是背著她偷偷寫下此信寄給了張合,叮囑張合如果張家出事了,就送信給林九歌。如今張合反映,張家同他失去了聯絡數月之久,猶豫再三所以才把信送出。
林九歌緩緩地伸出手,輕輕觸摸著腰間那塊晶瑩剔透的白色玉佩,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嘴唇微微顫抖著,卻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實際上,早在一年多以前,當林九歌未曾見到張芊盈的時候,心中便已暗暗有了一些猜測。隻是當時的他不敢輕易相信,更不願意往那個方向去想。然而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早已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困境之中。
回想起曾經與張芊盈相處的點點滴滴,林九歌不禁感到一陣心痛。他深知她的為人,明白她絕不會無故卷入這樣的事情。而此刻,她寧願獨自承受一切,也不肯將自己牽連進去,生怕會給他帶來任何麻煩。
“難道真的是因為當年我急於擺脫那些麻煩事時表現得太過不耐煩,讓她產生了誤解嗎?”林九歌低聲呢喃道,仿佛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尋求一個答案。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玉佩上,這塊玉見證了他們之間的過往,也承載著張芊盈對他難以言說的情愫。林九歌緊緊握著玉佩,似乎想要通過它傳遞出內心深處對張芊盈的歉意和關懷。
林九歌手持信件,向唐芷韻頷首示意後,身形如燕般輕盈飛躍,數個起落間已抵達山腳,朝著清寂師叔所在之處疾馳而去。
見到清寂師叔,林九歌趕忙將信封遞上。清寂師叔接過信箋,閱罷已知其來意,微微頷首道:\"師侄稍安勿躁。\"言罷,他取出一張白紙,揮筆疾書一番。令人驚奇的是,那白紙竟自動折疊成一隻精巧的紙鶴,振翅高飛而去。
未幾,紙鶴翩然歸來。清寂師叔拆開紙鶴,仔細閱讀其中信息,而後緩緩說道:\"師侄啊,本門之中其實早已有位張姓族人拜於掌教峰山門下,此事你可曉得?\"
林九歌輕點下頭,表示對此事早已知曉。清寂師叔接著問道:\"然而,這位弟子早在一年之前便已離山而下,迄今尚未歸來。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林九歌再次默默頷首。事情已然明了,即便派出一名修為精深的弟子,亦未能解決張家所麵臨之難題。如今再加上初窺第三境的自己,恐怕亦難有太大作為。
“師兄估計也沒有透露,張府的家主,同時是大趙的丞相,權傾朝野,趙王中毒期間,一直代理朝政。”
這點林九歌倒是不清楚,當時他有猜測張芊盈和張伯身份不低,沒想到會這麼高,而趙王中毒,應該指的是數年前林九歌遇到張伯時那個事件。
“那你還要去嗎?”
“去!”林九歌斬釘截鐵地說。
“那如果一去不回呢?”
這個問題讓林九歌恍惚了一下。他想起前世看過的一本書,有隻猴子也被人問過這個問題。而他覺得,當時猴子的回答帥炸了。
“那便一去不回。”
雖然對著師叔時說得帥氣凜然,但對著唐芷韻的時候,總不能形容得九死一生,不然這小師妹擔心的花容失色就麻煩了。林九歌隻是輕描淡寫地說要下山見個朋友,需要將唐芷韻托付給清寂師叔一段時日。
唐芷韻當然是死纏爛打地纏著林九歌,哭著喊著鬨著要跟他一塊兒下山。然而,林九歌心裡卻很清楚,唐芷韻目前尚未正式開始修煉,其身體素質比之自己當年,可以說是相差甚大。所以,在經過深思熟慮、權衡利弊之後,他不得不苦口婆心地向她說清真相,並解釋其中的凶險和利害關係。
最終,芷韻也算是明白事理,知道自己跟去隻會成為累贅,勉強答應不去冒險。
不過呢,當她得知林九歌這次下山是為了一個女子時,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又開始糾纏不休,非要讓林九歌給她講故事不可。而且,她還特彆點明了想聽哪種類型的故事哦!
“師兄呀,今天晚上我想聽點不一樣的故事喲!”
“好好好,隻要你不跟著去什麼都行。那你想聽什麼樣的故事呢?”林九歌無奈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