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成玉一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心中更是充滿了懊悔和自責之情。他低著頭,聲音低沉地說道:“我深知此次犯下大錯,定當返回宗門向掌門謝罪。”
然而,林九歌卻並未因此而罷休,他冷笑一聲,目光中滿是鄙夷與不屑,嘲諷地回應道:“哼!請罪?那不過隻是形式罷了,反正那些死去的皆為低賤之人,又何須在意呢?是吧?”說完,他便不再多看劍成玉一眼,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淩空飛起,徑直朝著張家疾馳而去。
劍成玉站在原地,聽著林九歌那冷嘲熱諷的話語,心中愈發愧疚難當。他緊握雙拳,暗暗發誓,一定要為自己所犯的過錯負責到底,以彌補那些無辜生命的損失。
林九歌並沒有選擇落地後從正門進入張府,因為他實在不忍心踩踏到這些人的屍骨,畢竟他們已經遭遇了如此悲慘的命運,實在不應該再承受自己這無意中的一腳。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輕鬆翻過門牆,穩穩地落入了張府的前院中。
然而,就在他雙腳剛剛著地的瞬間,隻聽一聲怒喝傳來:“賊子!受死吧!”緊接著,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鋒利無比的飛劍如閃電般朝著他疾馳而來。
林九歌則是不慌不忙,對此情況早有預料,查探張府現在這種不明情況的事情,他早就開啟了靜電力場,自然是知道有一年輕男子帶著十來名護衛站在前院之中戒備。“張師兄且慢,我乃清玄宗小酒峰二弟子林九歌。”
飛劍驟然在林九歌麵前停住,男子朗聲問道:“你為何不避。”
“因為不怕。”
“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好膽識,你就是林九歌?有何證明?”
“劍成玉師叔就在門外的屋頂上,張師兄不信可派人求證。”林九歌說。
張麟於示意一個侍衛出去求證,然後將飛劍移開了一點,不再對準林九歌的腦袋,但還是保持在近距離的攻擊範圍,帶著歉意地對林九歌說:“不好意思,林師弟,事關我張家上下性命,我不得不謹慎,等此事完了,我再向你賠罪。”
林九歌聳了聳肩,倒也理解他的做法,也沒有責怪他,而是等著侍衛出門查看。
劍成玉在京城駐守多年,張府上下對其自然是熟悉得很,但侍衛出門後立馬傳來一陣劇烈的嘔吐聲,讓原本就緊繃著神經的眾人愈發感到緊張不安。
“你到底乾了什麼!?”張麟於怒喝出聲,手中飛劍往前一送,抵住了林九歌的咽喉要害之處。
林九歌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這才意識到張府的人從未見過外界那屍骨堆積如山、街道慘不忍睹的景象,短時間內必然難以接受這樣的畫麵。
“張師兄莫要慌張,外麵的情形……呃,該怎麼形容呢,實在是有些駭人。”
還沒等張麟於理解林九歌話中的含意,大門再度被推開,臉色鐵青的侍衛領著劍成玉走了進來。
張麟於雖然不清楚狀況如何,但看到劍成玉後,便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林九歌。他迅速收劍入鞘,向林九歌誠懇道歉,並對劍成玉恭敬施禮。然而,此時劍成玉的心思完全集中在外頭的屍骨身上,隻是微微頷首示意,並未多言。
林九歌則不在意地揮揮手,表示並不在意此事。就在這時,那名侍衛湊近張麟於耳畔,向他報告了外界的情形。
張麟於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但他深知此刻無法立即采取行動,於是轉頭詢問劍成玉道:“劍師叔,我見到赤霄已然離去,詭陣亦已消散殆儘。那麼,我張家麵臨的危機是否已得到解除呢?”
劍成玉的麵色顯得十分複雜,甚至帶著一絲羞愧之色,他輕聲說道:“沒錯,此次多虧了林師侄舍生忘死,奮勇拚殺,詭母佛宗已被徹底鏟除,就連那詭母也化為灰燼,不複存在。”
張麟於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來了,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熱情地邀請兩人進入屋內詳談,並吩咐侍衛前去告知其他人員。同時,讓他們轉達危機已經解除的消息給張父、張伯以及張芊盈,好讓他們出來迎接兩位貴客。
林九歌注視著張麟於有條不紊地安排一切,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欽佩之情。張家被困數月之久,但卻並未出現內亂或人心惶惶的情況。相反,眾人團結一心,共同度過了這段艱難的時期。這位張師兄即便不在修行界發展,想必也能在塵世之中嶄露頭角,取得非凡成就。
在進內屋的路上,林九歌好奇地問:“張師兄,我有個問題想請問一下,你們被圍困都幾個月,食物方麵是怎麼解決的?”
其實這個問題很關鍵,如果食物不足的情況下,張家早就演化成人間煉獄了。
聽林九歌的話,張麟於也是心有餘悸地說:“林師弟果然如同張伯所說一樣聰穎。其實也是機緣巧合,被圍困之前家裡已經遭受到諸多針對,家父就決定府中用度加大采購,減少外出。而且我當年下山曆練,曾經也被困在上古迷陣,差點餓死,自此之後我身上也會帶著大量的辟穀丹。這才避免了由於食物不足導致的嘩變。”
林九歌一聽,知道情況絕對不像他說的這麼輕描淡寫,但也沒有細問。因為一道人影帶著香風衝到了他的麵前。
“林九歌,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