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
秦川裹著魚皮做的鬥篷，半蹲在船舷上看向海麵。
他跟著漁獵隊出海，此刻來到了距離海岸線一公裡外的海域，回頭就能看見陸地與山巒，說實話並不遠。
但是這個距離已經是漁獵隊安全作業的極限距離，若要再往更深處潛行，恐怕會有減員的風險。
秦川腳下這艘漁船的引擎已經關閉，船錨也早丟了下去，現在隻有他一人在船上等待，其他人全員都潛入了水下去捕獵。
原本秦川也想試試的，但是漁獵隊的人在看過他的泳技後就很鄭重的拜托他看護漁船，並且負責配合回收獵物的工作。
這讓秦川很是傷心，不過並沒有異議，因為他們答應之後教他下水。
嘩啦一聲，兩個漁獵隊成員在海麵上露頭，向秦川揮手，秦川立刻從船舷旁的束繩架上取下絞繩，隨後用力甩過去。
等待大約半分鐘，這兩位漁獵成員爬回了船上，秦川則配合他們，三人合力拽起這根繩。
絞繩有兩指粗，拖拽的手感很結實，不用擔心用不上力，但繩子那頭綁的東西也十分的沉重，秦川隻感覺像是在和大海拔河，兩隻手幾乎要脫力了，才終於把另一端的東西拽到了海麵上。
這是一條三米多長，整個腦袋和上半身都被泛著金屬色骨甲包裹的海魚，嘴巴張大，直接活吞兩個人估計都不會噎著，而且還能看到一圈圈的倒鉤尖牙長在它的口腔中，咬上一口恐怕直接要爆護盾。
然而這條魚的腹部和左眼各滯留有一根金屬魚叉，恐怕是被眼部那根直接洞穿了腦子一擊斃命。
“不行，我拉不動了……”
秦川雙手脫力，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甩著雙手說道。
“沒事，剩下的交給起吊機。”漁獵成員將絞繩盤在船舷邊緣的金屬欄上綁牢，隨後便去把起吊機的勾臂拽來。
看著起吊機勉強將大魚拖上船來，秦川不禁問道：“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直接用起吊機拉它上來？輕鬆不少吧。”
漁獵隊員解開勾臂推它回去，聽到秦川的詢問，指著甲板上的大魚說道：“你確定它死了嗎？”
“什麼？”秦川看著那根插在魚眼眶裡的的魚叉，發出靈活疑惑。
在漁獵隊的慫恿下，秦川取出自己的砍刀，咬緊牙關一刀砍在魚頭的骨甲上，僅是撿起金石火星。
“嘎嘎嘎嘎嘎——”
下一刻，這條恐怖大魚巨大的尾巴猛地拍動，打得整個船都晃動起來，整條魚也從甲板上蹦躂起來，揚起魚頭一口吞向秦川，秦川甚至能看見裡麵的獠牙在陽光反射下異常刺眼。
砰！
宛如一聲晴天霹靂，大魚的頭骨轟然從內向外砸碎成一片血泥，腥臭的奶黃色腦組織塗了一整個甲板，整條魚也徹底失去活力，哐當一聲砸在原地。
秦川慢慢收起邪眼，鄭重其事向兩位前輩說道：“受教了，原來這裡的魚生命力這麼頑強，都快比得上塵埃了。”
眼見這一幕，兩名漁獵隊心疼又惋惜地看著地上的魚腦，隨後相視一眼歎息。
本來是想給這位牆中人認識一下海魚的狡詐，但沒想到牆中人更狡詐，藏著一手邪眼當噴子用。
“唉，你直接說不就好了，現在魚腦沒了，血虧多啥錢？整條魚白抓。”
“我的，都怪我。”
兩人愁眉苦臉準備收拾甲板，畢竟這個魚腦實在是太“提神醒腦”了，不收拾就算是常年和魚打交道的漁獵隊都有些難忍受。
“對了，這條魚的市麵價如何？它的內臟有多少是有用的？”
秦川擦了擦邪眼收起來後，向兩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