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鵬道:“身穿白色夜行衣,錦衣夜行,閣下可是錦毛鼠白五爺?”
白玉堂答道:“正是!”
龍雲鵬道:“五爺慢動手,我有話說。”
白玉堂道:“沒骨氣的家夥!屈身逆賊,跟你有何話說!”
龍雲鵬道:“你口稱襄陽王為逆賊,想來朝廷和開封府對襄陽王必是有所戒備。我兄弟處身於此,自有苦衷緣由。五員外今夜前來,必有所圖。五員外俠肝義膽,武藝蓋世,但我奉勸一句,此地消息甚多,望五員外謹慎為是。後會有期。”言罷,衝著二位結義兄弟道:“老二、老三,我們現在就走,不回房了。”
老三名叫何老三。他兀自嚷道:“白老五休得猖狂,三爺今天吃虧不服,再來比過……”
金鱗喝道:“老三,走!”那老三瞪了白玉堂一眼,悻悻的跟著兩位哥哥走了。
白玉堂在樹上聽了他們的言語,知道他們是真正逃離此地。也知道以前的摩山大劍是位重情重義的漢子,隻是不知其為何淪於此地罷了,便向他們低喊一聲:“過了四更便難逃了。”
龍雲鵬聽了,回頭抱拳道:“多謝提醒!今夜暗語---太原公子。告辭!”
三人不再回頭,徑直走了。
白玉堂輕縱疾躍,展開輕身功夫在襄陽王府內尋來覓去。
包相在部署時講道,王府內有份名冊,上麵的人物皆是推擁襄陽王的。襄陽王造這份名冊原本是為了勒令屬下。因為一旦事機敗露,名冊落入朝廷,在冊之人難逃乾係,隻有保定了襄陽王。
襄陽王府極是闊大,院落層疊,道路縱橫。白玉堂正在奔尋,忽然聽見前麵有腳步聲傳來。四周皆是房牆,無處躲避,白玉堂遂縱身躍在房上,伏在頂脊之上。
不多時,一隊夜巡的衛士從房下經過。
白玉堂向著前方光亮處望去,隻見前麵聳立著一座樓閣,約有六、七層,門口四個衛士分列兩旁站定。樓閣的大門插著兩盞氣死風燈。
燈光雖然清晰照映出門楣匾額的“衝霄樓”三個大字,而夜色之中,整個樓閣遠望去仍是黝黑的矗立在那裡,倒是顯得雄偉,透出詭異的味道。夜風吹來,那兩盞燈搖來晃去,映的周圍物什的影子時長時短,像是在跳動一般。
白玉堂習慣獨來獨往,不聽顏查散的吩咐,非要夜探王府,其實他並不知道名冊放在哪兒,隻是遊來蕩去,希望能夠獲得些信息,如果能盜取名冊,自是更好。
他見這衝霄樓把守嚴密,心忖道:“此地或許就是名單所在,即使不是也定是個重要所在。”
他見門口守衛嚴密,便繞到樓左側,四下張望,並無人發覺,輕縱身躍上閣去,珍珠倒卷簾攀住簷角,又向四周望了望,翻身上了二樓走廊。衝霄樓樓身四周是圓環走廊,中心是屋舍建築,每層皆然。
白玉堂夜行功夫自不必多言。
他到了二樓門口,伸手試著輕輕一推,竟是虛掩的,摸出兩塊石子,打了進去,見並沒有毒箭暗弩射出,白玉堂心下忖道:“哪裡有什麼機關?縱使有,又能奈我何?難道比我的陷空島強麼?”又想起當年展昭被困陷空島之事,不禁一笑。
奇怪的是,一路走過,並無阻礙,到了第四層,剛踏完樓梯轉過彎,驀地門口現出兩個守衛,不禁大吃一驚。還未等那兩人近身,白玉堂一個“毒龍出洞”,電掣般一劍刺出。“噗”的一聲,冰冷的劍直貫入左首那位咽喉。那守衛“哼”都沒一聲的載到在地。
白玉堂轉身形回劍直指右首守衛。等到劍尖抵到喉嚨,那人仍是不動,如泥塑鐵鑄一般。白玉堂已然明白,這兩人早被點了要穴。饒是如此,白玉堂還是劍尖一送,結果了他的性命。
越是沒有動靜,越是令心狠劍毒的白老五心驚謹慎。
白玉堂一步一探,甫踏上第六層,驀地火光一亮,接著一陣風奔麵門疾利而來。
白玉堂借著火光,覷得一白衣人揮掌向自己拍來,掌風凜冽,呼嘯勁烈。
白玉堂猝不及防,來掌已到,右腳一撤步,左掌運力迎上,右手劍便欲上遞。對麵那人一聲冷笑,白玉堂便覺對手掌上力道如狂濤巨浪。白玉堂被震開四五步,那位也是退後了三四步。
隻聽一聲清脆的笑,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道:“身穿白色夜行衣,白老五果然好功夫!”
映著光,白玉堂仔細打量這少年。隻見他身材修長,一張國字臉,兩道臥蠶眉,點漆般一雙虎目,二十來歲,郎豔獨絕的一位美少年。
白玉堂答道:“好內功!”,心下卻忖道:“如此年紀卻有如此功力,不知何方人物,是敵是友?”
兩人都沒動,僵了一忽兒。
年輕人突然道:“你果真是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答道:“正是你家五爺!不知小子是那家的?”
那人哈哈一笑,也不答話,自語一聲:“你來的正好,今晚就替我做個冤家吧。”,言畢突然對著樓外一聲長嘯,喊道:“白玉堂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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