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原來在席間就坐,隨著打鬥儘皆躍入演武場中,卻不知這老者何時入席就坐。
鐘麘大怒,喝道:“彪賁寨!此人如何進來?”
從四周廊下走出一人道:“稟寨主!此人...是方才跟著寨主您一塊入寨的,末將以為是您的客人...”
鐘麘怒氣盈麵!
突然,半躺在地下的夏侯仁哈哈大笑:“老妖婆和老和尚擔挑裡真有些玩意兒,知道來了大人物。”言下之意,來人和夏侯傑甚是親密關係。
夏八姑道:“夏侯傑,不管來了何人,我夏八姑一寸氣在,也不容你!”
畢月霄望了望可憐的夏八姑,一絲憐憫閃過,瞬間轉為冷漠。
夏侯傑顫巍巍站起來,壓住胸口內傷,又是狂笑道:“你還是看看你自己剛生的小畜生吧!當日在峨眉山上,我拿你試化生神掌,打了你一掌,你陰氣內結。你到如今無礙,那你的孽子恐怕保不住了!哈哈哈!”夏侯傑忽然搖動腦袋,散發四晃,模樣甚是可怖。
夏八姑方才未聞聽嬰孩的咳嗽哭聲,以為孩子睡了,聽了夏侯傑的話,急忙去看龍夫人懷裡看去。龍夫人掀開為孩子擋風的衣衫,隻見出生時嬌嫩的嬰孩,現在卻是青身紫麵,宛若一個怪胎,恐怖之極。
夏八姑急忙伸手去探嬰孩的呼吸,手停在孩子鼻前,呆了。孩子剛來到世間,卻已命赴黃泉!夏八姑登時雙眼死灰,少時轉為凶光,將孩子緊抱胸,撕心裂肺的“哇”一聲嚎叫,昏厥過去!
此時周天一、夏遂良、鐘麟都是大怒。畢月霄明白了緣由,雙目精光射向夏侯傑。
陳倉和尚竟也現了怒氣,道:“老和尚平生不殺人,今日卻也要廢了你這孽障!”說完踏步上前,伸出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抓向夏侯傑。
夏侯仁卻早已過來,一劍刺向夏侯傑胸口,口中道:“大師切慢!容小侄動手!”又道:“夏侯傑!本是拿你回去思過,你卻更犯下天理不容之事!今日取你性命,再行稟明師尊!”堪堪劍到,方此時,那席間穩坐抽煙的高瘦老者,忽然飛出,如一團黑影掠過,抓過臥地的夏侯傑,嗖地躍開了。
夏侯仁一劍刺空。
那壁廂陳倉和尚喝道:“哪裡走?”一掌擊向黑影。那人揮掌抵住,卻借助陳倉和尚的掌力早已竄至丈外,口中陰沉沉的道:“久聞小和尚名頭,今日一掌見識,果然不弱。”
陳倉和尚武林中威名卓著,素來人人敬重,這瘦乾老者竟呼之為“小和尚”,甚是輕蔑。
陳倉喝道:“洛帶老煙槍!”
那瘦乾老者道:“正是老漢兒!你龜兒子的倒曉得事哦。”一邊說一邊輕輕放下夏侯傑。
那夏侯傑噗通跪倒在地,向瘦乾老者行禮:“師父在上,徒兒有禮!”
那瘦乾老者哈哈大笑道:“乖娃娃,快起來。待為師為你出氣。”話音甫落,身形早已閃出,奔向畢月霄,口中念道:“老妖婆,我好不容易調教個娃娃,你倒要下毒手!”
畢月霄大驚,雙手使出興唐五鬼爪舞動如飛,護住周身。那瘦高老者卻突然轉身,直奔龍雲鳳,“啪”一巴掌打在龍雲鳳粉嫩的玉麵上。龍雲鳳猶在愣神之際,那老者擊在龍雲鳳麵上的一掌並未打實了,身形卻早化為一團青影又向陳倉和尚撞去。
陳倉使一式少林羅漢拳“如封似閉”,拿樁站定,巋然不動。突然青影中灑出三點寒光,直奔陳倉前胸。陳倉急忙大袖一揮,將那幾三點寒光卷在袖內,緊接著衣袖一抖,從袖內掉落三片柳葉刀片,而陳倉的衣袖卻已是被柳葉刀片割破了幾處洞。陳倉單掌探出,拍向那團青影。
那團青影卻是早已飄開,又奔夏遂良而去。夏遂良隻見青影襲來,卻根本看不清對方身形,興唐天和掌單右掌罩身。那青影裡突然探出一隻乾瘦大手,一把抓過夏遂良左手裡的金燈劍。夏遂良方才受了內傷,那裡躲得及?隻覺手上一麻,掌中便已空了,金燈劍已易交他手。金燈劍一丟,夏遂良驚得是立時渾身冷汗淋漓!雙掌如風揮向青影,眼前卻空無一物,呆立當場。
那壁廂鐘麘和夏侯仁一掌一劍早已向青影遞出,那青影卻倏忽之間不見,宛若煙消雲散一般。隻聽“哈哈,這把劍也不錯!”,笑聲入耳,那團青影已到了周天一背後,青影中一隻手向周天一背上“風雲劍”抓取。周天一隻覺背後一涼,意念未動,急轉身雙掌不自覺早已使出“龍虎風雲訣”之“雲龍九變”擊向青影上中下三處。隻聽“嘶啦”一聲,青影又是不見。眾人定睛時,那青影已到了夏侯傑身畔站定,手中抓著一把布條,正是周天一背上衣衫。周天一隻覺背上風雲劍還在,卻是衣衫卻被撕裂,夜風吹來,順著著撕裂處灌進後背,心中歎道:“好快的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