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遂良、鐘麟默然,因為其師父於和從未向兩人提及此事。
畢月霄接道:“滅了金龍教後,我返回摩山,召集摩山門人,卻僅存十人不足。十五年未下摩山,仔細研究我師父未來得及傳授的摩山絕技。金龍教被滅之後,逐漸的銷聲匿跡,江湖不複聞其聲。而各門各派也是大都養精蓄銳,過去的二十年恐怕是千百年來最平靜的江湖!而這二十年中武林中名頭最過響亮最張揚的的恐怕隻有九個三流貨色而已。”
采郎最喜歡聽故事,聽到這裡大讚道:“我爹爹原來是如此的英雄好漢!老太婆,是哪九個三流貨色啊?”
畢月霄嗔然一笑道:“就是現下百姓傳頌的三俠五義,加上南俠展昭的兩個舅哥丁氏兄弟。這就人都入了公門,將武藝貨與帝王家。如今白老五死了,豈不是隻剩九個三流貨色?”
采郎嘿嘿道:“有所耳聞,有所耳聞。”其實他也隻是聽說過三俠五義,倒是連三俠五義的名字他都喊不出來。
周天一心中一慟:“白五弟死了!?”
陳倉道:“而雲飛揚前輩本居住海外群島,不遠萬裡馳援中原武林,卻累死在武當山上。其大弟子普渡字群生,剿滅金龍教洛帶總部後自願移居峨眉山,建立八寶雲霄觀,廣收弟子以震懾金龍邪教殘存逃逸的教徒,不令其死灰複燃,再做惡孽。其二弟子雪竹蓮字不染因在武當一戰中受了金龍邪功,不宜暑熱,需要至補之物,遂移居遼東以北冰山北極島,常年采用人參雪蓮巨鯨海豹等以治療抵禦邪功之傷。其三弟子於和字九連在我萬裡白樹林做客後,帶著鐘麟返回原居地東海碧霞宮。這三人二十年來從此再未到過中原武林。而調教出的門人弟子卻個個在江湖中赫赫有名!”
夏侯仁和鐘麟齊聲附道:“大師過獎!”
陳倉哈哈大笑道:“最難得的是你師門弟子近年來四處行俠仗義為師門添彩。”
畢月霄接道:“添彩個屁!剛才還出了個夏侯傑!竟跟著金龍教修煉邪功!”
陳倉登時語塞,倒也不以為然的道:“我老和尚今宵最暢快之事就是遇到了公孫牧蘇的後人,目睹了龍虎風雲訣的剛正風采!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哈哈哈”大笑。
周天一接道:“小子也是習練未久,未能登堂入室。可惜的是,我嶽父大人雖英雄一世,卻遭不測之禍!就是被那金燈劍所傷!周某不報此仇!誓不為人!”言畢恨恨的直視夏遂良。
夏遂良亦是直目相對,絲毫不避,鏗鏘答道:“夏某人允諾之事!必會履約!”
諸人正在談論,忽然遠處一座島上升起藍色煙花,正是君山飛魚寨暗語。
鐘麘自然識得這藍色煙花之意,見煙花騰起大怒道:“飛魚寨無能!竟跑了那廝!”恨恨的咬了咬牙,旋即招呼眾人入寨,見桌椅歪斜,宴席傾覆道:“天色已晚,諸位用些酒食。來人!給諸位貴客速備酒食、乾淨房間!”早有君山兵士過來打掃。鐘麟對周天一甚是看重,特意拉著周天一的手入座。金鱗采郎緊跟其後。
周天一檢查並詢問了采郎的傷勢,並無大礙,正待入席,突然瞥見夏八姑緊緊抱著早夭的嬰兒哭昏在紅文懷裡。紅文見閨蜜突遭厄運,也是手足無措跟著傷心流淚。那龍夫人觸景生情,想起莊子勤所說自己苦命的天彪孩兒和丈夫業已慘死,悲從中來,頓覺人世如浮萍入海,無憑無依,想起自己一家這幾年忍辱襄陽王府,終日被監控,戰戰兢兢,想出逃卻又被莊子勤和葉秋生追殺,坐在夏八姑旁邊矮椅上忍不住哭出聲來,憂憂戚戚,雙眼發呆。早有兵士不耐煩道:“這位夫人,切莫再哭了,掃了我們寨主的興頭。”
周天一猛回頭盯著龍雲鳳,把個龍雲鳳瞧得麵紅如妝,心中怒氣漸生,正欲發作,周天一突然道:“請問龍姑娘可有一位哥哥?”
畢月霄和龍雲鳳大奇。龍雲鳳道:“周壯士為何有此一問?不錯,我是有一位胞兄。我從小父母雙亡,是胞兄將我帶大,並帶我入於師門。卻已是多年不見。早些年江湖不時有他的傳言,這幾年我四處找尋,卻不得行跡。”言畢一聲歎息,眼神中流露出極是思念。
畢月霄也一改狂態道:“鳳兒兄妹是我師姐陸月虹的一雙子女。我師姐陸月虹在武當山上為救我而喪於劉玲瓏之手。也不知鵬兒到底在何方?”想起往事,畢月霄亦是真情流露。
周天一心忖:“這畢月霄雖甚是狂傲,卻也是念情念恩的人。”問道:“令兄名諱可否是上雲下鵬?”龍雲鳳大驚,情急之下,顧不得嫌妨,握住周天一雙臂搖道:“你可知我哥哥音信?”
還未曾等周天一答話,金鱗從周天一背後躍出來,急切的道:“妹子!你就是雲鳳妹子!?我是雲鵬大哥的義弟,名叫金鱗。”說完,扭頭跑到龍夫人近前道:“嫂嫂莫哭了,你看這是誰?找到咱家妹子了!”龍夫人止住哭聲,正欲起身,龍雲鳳早已過來,緊盯著龍夫人,不知所以。金鱗急道:“妹子!這是雲鵬大哥的夫人,你我的嫂嫂!”畢月霄突然冷言冷語道:“誰知是真是假?”龍雲鳳卻早已不管不顧道:“嫂嫂?那我哥哥呢?他人在何處?”此言一出,頓時相認的熱情化為悲戚,龍夫人泣不成聲。金鱗含淚道:“前些日朝廷派顏查散奇襲襄陽城,大哥和賢侄雙雙...遇難於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