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麟道:“此人姓鐘名久,字長隆!便是鐘麘的父親,在下的叔父!”
周天一道:“原來是前輩,在下有幸飲此酒,當以此酒共敬鐘前輩!”言畢,擯棄酒杯,換過兩個大碗,用酒筒打滿,與鐘麟舉碗共進。
周天一道:“此酒罕有,當有好名字,為何僅以秘製命名?”
鐘麟道:“此酒沉入湖底第二年初夏,我叔父親自潛入湖底查看,在湖底忽聞哭泣連連,又聞征戰殺伐,錚錚鐸鐸之聲。當日便為此酒取名為怒酒。”
周天一讚道:“好酒!好名字!”兩人又對飲一碗。
鐘麟斟滿舉起道:“周大俠,既來我君山,便是有緣,聽聞大俠原是邊關副帥,忠烈一門卻是慘遭不公,與我鐘麟正有身世相似之處,敬君!”一飲而儘。周天一飲了,怒酒力道甚強,漸漸血氣上升,豪言道:“從此宋廷與我一刀兩斷,永世不入朝堂!不過目前趙宋大軍憑陵,壓在洞庭湖畔,鐘寨主做何打算?我自不欲打聽貴寨軍機,隻是我見寨主,與寨主便天然而有相惜之意,君山寨雖然可與朝廷相持二三年,不過終究難敵官軍之久圍。死是征人死,功是將軍功,一寨兄弟,還望你早做保全。”
鐘麟道:“我心下自有明白---唯有招安一路,方能使我一寨兄弟得生;我鐘麟可以飲下朝廷對我鐘氏的不公之恨,飲下這杯怒酒。但是即是招安,又怎能得保我兄弟無恙?況且君山寨是否招安,我鐘麟身不由己,非一人所能決斷!再說,我鐘麟夜夜夢魘,常見我父兄受戮慘狀,萬難與他宋廷並存!我鐘麟早已經下令,願隨我死戰者留,不願隨我者自去!拚了這些兄弟血,也要與他趙宋老兒博上一搏!”
周天一想著可能是寨內兄弟意見不相一致,鐘麟為難,道:“方才問官軍統帥是顏查散。實不相瞞,此人是我義弟。但此事我兩不相幫。”
兩人正相敘唏噓感慨間,一名小校進道:“寨主,於師祖有書信托來!送信人人是於師祖座下飛天靈狐潘鼎臣,人未進寨,聽聞三師祖至此尋於師祖,潘鼎臣現已去尋三師祖了。”
鐘麟拆信看了,雙目如裂,雙拳緊纂,手掌張開時,信箋已為碎片,簌簌落地。
鐘麟沉默良久,舉起酒碗一飲而儘,擲碗捶桌,顯然是恨氣填膺。
周天一見狀,道:“想是寨主有要是,如有不便,周某先行休息去了。”言畢起身欲退。
鐘麟緩緩目視道:“周兄……且留步!”
周天一一怔。
鐘麟續道:“周兄可願為我說客,前往顏查散處,與官軍協商罷戰?”
周天一更愣了,奈何須臾之間,一封書信就將鐘麟態度大變。周天一不再多問,道:“周某願往!”
喜歡白眉清風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