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普渡彈嗽兩聲,進了院子,既然有丁月華在側,江湖兒女,也不必過於避嫌,進屋為紅拂把脈,並將峨眉山療傷的丹藥交付丁月華。
等普渡離了紅拂住處,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心道“事出緊急,也顧不得與二位師兄相商了!”於是便趁著今日之大會,還未開始,便將隔壁宅院智化和蔣平的坐騎牽走,直奔日月劍客安廣全的住所。
安廣全帶著一個徒弟,昨日較晚時分才到了白樹林。依他的身份,三教堂會著意安排住所。
可這安廣全性格使然,既不入住三教堂,也不去附近農戶家租住,而是在三教堂外十餘裡的地方,尋了個破廟,師徒二人便住在廟裡。
普渡在廟中見著安廣全,坦誠以告,求其相助。
果如普渡所料,安廣全道“昨晚我親赴三教堂,相求於你,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你卻將我拒之千裡之外。隻隔了一夜功夫,世事便反複至廝!我帶著徒兒初來風雲會,還未來得及到將軍凹去瞧一瞧天下的草包!這幾日算來應該是諸門派獻藝演武,我師徒倒也沒有興致,與草包飯桶一道兒,在擂台之上拿腔作勢,比劃那些無用的招式。我若赴龍門總壇,救出紅文,昨日我說言條件,你是否悉數接受?”
普渡思索一會兒道“好!我派不但退出武聖之爭,另外,我普渡定在大會之上,力推安劍客為十大武林領袖之一,參選武聖。我普渡率門人弟子傾力支持安劍客為武聖!”
安廣全哈哈大笑“我坐那武聖之位,雖有些私心,但也定會為江湖造福!我若為武林至尊,第一件事,便是號令天下豪傑,一舉拔除黃河門,為我大宋去河西之阻塞!”
普渡心道“恐怕是你安廣全,這些年被黃河門堵在河西,欲報私仇吧!”
安廣全道“若我安廣全一人,傾覆龍門總壇,那是大話!但憑我安廣全的功夫,若進到龍門水寨之中,救個把人兒出來,嘿嘿!算來黃河門中也擋我不住!四日後,便要推舉十大派和武林十位德高望重的領袖人物!我話與你普渡說在前麵,我此去龍門總壇,也定會全力以赴,但無論能否救出紅文,四日後我必定回來此地,參與武聖之爭!”
普渡默認一會兒,舉起掌來,與安廣全擊掌為誓!
安廣全望著普渡奔向將軍凹的身影,喚道“平兒,隨我趕赴龍門總壇!”
那名喚平兒的徒弟,年齡剛剛二十歲出頭,麵容也算得上俊朗,隻是脖子挺細,腦袋挺大,正在打掃院落中枯葉雜物,聽道師父召喚,隨即運上內力,將手中掃把猛地一擲。
內力到處,掃把竟直飛而出,纖細的尖稍竟刺入院中大樹寸許,掃把掛在樹身上,隨風搖蕩,將普渡栓在樹上的馬兒,驚得躍踏嘶鳴。
師徒二人,騎上普渡帶了的馬匹,絕塵北向。
卻說那日金冠道人孔仙芝,剛入住三教堂外約三裡遠近的住處,所在村莊名喚小鬆林。
正在盥洗之際,突然自杞大酋長德施闖了進來,直呼道“哪位是金冠道人,請出來說話!”
金冠道人的幾名徒弟見德施服侍奇特,相貌凶惡,行為魯莽,言語不敬,便出手相攔。
這些人哪裡又是德施的對手?
隻二三個照麵兒,四名弟子便都被德施打趴在地。不過德施倒並未傷了對方,仍是喚道“金冠道人出來說話!”
孔道長的大弟子羅世真,字子真,躍上前去,與德施交手。
羅子真見德施內力絕倫,招式奇特,不敢硬接,隻使開本門先天六十四卦的步法,繞著德施奔走,偶爾覷機出手。
孔道長從內室出來,隻瞧了一會兒,便隻羅子真不敵對方,便即刻喚回弟子。
德施不管不顧,心中隻想著普度所言“九雲庵主的弟子紅文被金龍教擄去”之語,上前衝著孔仙芝喊道“道長,我來求您襄助,前去搭救九雲庵主的弟子紅文,其被金龍教擄走啦!”
孔道長聞聽,看著有些粗魯的德施,疑問道“紅拂女劍的徒弟紅文?你是紅文何人?怎不見紅拂有信傳來?”
德施脫口而出“我乃紅文父親,紅拂乃是紅文母親。紅拂受傷,不能前來。”
孔道長乃是俠義之人,素來也認識紅拂師徒,知曉其師徒乃是極為看重名譽之人,聞聽德施之言,便認定這南蠻子是來胡攪蠻纏,即刻罵道“紅拂女劍乃得道之人,出家在九雲庵中,素來為我中原武林敬重。你這蠻子,進門便開始吵鬨,口無遮攔,竟敢汙蔑紅拂女劍的清譽!三教堂乃天下武林聖地,你到此來撒野!真是南蠻無知,夜郎不知漢大!”隨即抽出青冥寶劍,便要與德施一決生死。
德施口齒不利,於漢語不甚精通,辯解之際,言辭不當,又言說“我與紅拂多年相好,生下紅文”
孔道長更是光火,大叫“無恥蠻子!辱我中原清修之人!”持劍動手,連連急攻,皆被德施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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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施急道“若去邊去,不去何必動了刀劍?看你這劍上功夫,不過爾爾,去了多半也是累贅!”德施遂住手離開,他想起普渡所言日月教之邪功的惡毒,心中實在難忍,便帶了兩名苴可,自行朝著龍門總壇而去。
孔道長也是沒來由的氣惱一陣,於是便將自己關在屋內,將青冥劍掛在床頭,打坐入定,調理內息,冥思神遊。
李和悄悄跟著德施到此,見德施並未請到金冠道人相助,氣呼呼得離開小鬆林。
孔道長正在入定之際,李和趁著孔仙芝的大部分弟子出去交接武林同道,偷偷從屋後潛入,將孔道長點了穴道,然後扛在肩頭,從後窗翻出,騎上李庸準備的快馬,將孔仙芝放在自己身前,急奔向北,又帶了一匹空馬備用,追德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