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張飛頂盔摜甲,倒提丈八蛇矛、騎著烏雲踏雪來到城下。
隨即,張飛氣沉丹田,高聲喝道:“爾等叛賊都聽好了!”
“陛下仁慈,不願多造殺孽,因而隻誅首惡,放爾等一條生路。”
“但爾等卻是不識抬舉,妄想同天軍討價還價,真乃癡人說夢!”
“午時一到,我軍立即開始攻城。”
“城破之後,眾渠帥皆斬!”
“百夫長以上,斬!”
“普通兵士,十中抽一,斬!”
“其餘人等,無論男女,儘數貶為奴隸發賣。”
“言已至此,是降是守,爾等自行抉擇便是。”
張飛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傳來,原本穩坐釣魚台的於氐根等渠帥全慌了。
不隻是於氐根等人,尋常士兵更是慌的一批。
明明他們可以活命的,但要是負隅頑抗,拒不投降,每個人都有掉腦袋的危險。
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也會被充作奴籍,這特麼跟掉腦袋有什麼區彆?
重要的是他們本可以消消停停的投降,為什麼非要在掉腦袋跟當奴隸之間選一個?
如此一來,於氐根等渠帥與官軍討價還價的行為頓時激起了群憤,士兵們紛紛嚷嚷著向營官討要說法。
放在尋常時候,各部營官定會對這些士兵破口大罵,乃至拳打腳踢。
但現如今黃巾營官們比普通士兵更不願意打這仗,畢竟能活著誰也不願意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若是拒不投降,士兵十中抽一問斬,這樣的話十個人隻死一個倒黴蛋就行了,但他們這些營官卻幾乎全都難逃一死。
如此一來,營官們便順水推舟的把士兵們的想法告知了於氐根等渠帥。
得知群情激憤、士兵幾乎快要嘩變的消息,於氐根等人頓時坐不住了。
“這可如何是好?”於氐根喃喃道。
“我早便說不能跟官軍講條件,可你們都不聽!如今把人家激怒了,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收場!”丈八滿臉不悅,唾沫橫飛。
“你還能更不要臉點麼?是你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這功夫你卻成好人了?”五鹿冷笑道。
“有這事麼?我怎麼不記得了?”丈八一臉無辜道。
冷眼旁觀的李肖故意裝出了一副擔憂的表情來,餘下的渠帥亦是長籲短歎,悔不當初。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於氐根皺眉道。
“事到如今我也算看明白了,咱們誰也沒看清局勢,咱們投降與否對官軍來說根本不重要。”
“咱們投降人家便能省點事;不降的話,人家強攻,反而能多取些戰功。”
“我等剛提出談條件,官軍便打來了,由此可見其決心。”
“依我看,咱們想活命便擺正態度,老老實實的按官軍要求的去做,如此方能免去刀兵之禍。”
“如若不然,咱們便趕緊順著密道逃離,否則城破之後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於氐根出言道。
聽了於氐根的話,李肖暗道:“但凡你能早點有這覺悟,我都不至於多跑這兩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