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皇淺羽領著王玉琪在君淩行宮裡來回溜達。
施童以及九裡施政處的執政們,看見他們走過來時立刻躲開了。
“我決定了:不用合計了!”
鳳皇淺羽立刻站住腳,跟在他身後的王玉琪差點撞上去,腳尖輕輕一點,急忙收住身形,不解的問道:
“羽帥,你有辦法啦。”
“沒有啊。”
“那你說不用合計了!”
“以我多年的經驗推斷:你隻要和他一討論公務,他準被你氣跳腳!”
鳳皇淺羽篤定的說。
王玉琪鄙夷的看向鳳皇淺羽,冷哼一聲,轉身離去,邊走邊說:
“想不出好辦法就直說。這麼直白點出來人家的糗事,你算什麼羽帥。”
鳳皇淺羽看著悻悻離去的小混子,笑得一臉得意,接著一路小跑回到檢證台大殿。
來到殿前的台階前,放緩腳步,小心翼翼的拾階而上。行至殿前的盤龍柱子旁,停下來,一手扶著柱子,一手悄悄從懷裡摸出一幅紫色卷軸,卷軸上繡製著七隻神態各異的神獸,神獸們在卷軸上位置排列是按七星圖案順序排列的。
鳳皇淺羽思慮一瞬,還是邁步走進了大殿,一隻腳剛邁進殿前的門檻,迎麵飛了起來一隻茶壺!
鳳皇淺羽伸另一隻手,穩穩接住茶壺,笑吟吟的說:
“隊長大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小混子被罰。你都有了兩全之計了,就不要跟我兜圈子了。你說:您讓我乾什麼,我絕對不說一個不字!”
“她的權術考試不及格。”
紫宸淡漠的說,
“必須補考。”
鳳皇淺羽看一眼手裡的卷軸,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默默的把卷軸揣回懷裡。順手把紫宸扔過來的茶盞裡茶水添了一些。
非常識趣的立在一旁,無奈的說:“我知道,你是怕我暗中幫助她!我這也是保護我們……軍部的養育的小喵喵啊。外麵那麼亂……”
紫宸淡漠的看他一眼,把王玉琪交回來的那個紫色錢七星袋子丟過來,鳳皇淺羽伸手接住,立刻把沒說完的話咽下去。
“帶上這些,把令交了。”
紫宸大人冷冷的說,
“現在就走,不用和小混子告彆。權術考試結束,我帶她回去。”
鳳皇淺羽恭敬一禮,雖然心有不舍,但也明白紫宸大人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
既然他說權術考試結束帶人回去,那就是決定:若是到那時再有人站出來阻撓,紫宸大人拚著與天下為敵也要帶走小混子。
好在該給的都給她了。
現在,走就走。
鳳皇淺羽適禮完畢,緩緩轉身,長袍飛舞帶起的風旋,把君鐵木案台上的果子卷起來,在空中排著長長的隊伍,向著君淩行宮的花園深處的一處涼亭而去。
涼亭內有一個白玉圓桌,圓桌上放著一個天海碧玉茶壺,四個天海碧玉茶盞。
行宮的侍衛正在端著鮮果走來,當看到空中飛來的果盤時,紛紛停下來腳步。
眾侍衛相視一笑,轉身離去。
——
王玉琪離開鳳皇淺羽後,沒有去看沈佳宜,她覺得還是避避風頭比較合算。
畢竟,自己的通關牌回來的太順了!若是朝中那些家夥和我來一個錙銖必較,也是很頭疼的!
何況,鐵算盤還不知道天界業火的封印已經鬆動了。
若是知道了……再來一次元神祭天,我這任務是完成了,還是沒完成呢?
不好算!
那就,不見他!
他就不跳腳了!
王玉琪想好了之後,便吩咐侍衛給自己在花園的摘星亭備些果蔬,她反而去了杏園閣洗浴了。
從杏園閣出來的王玉琪,一身簡單的雲羅絲暗紋纏枝竹影梅花紋淺紫色素袍。腳穿同色緞麵剪口鞋。
一頭濕漉漉的披肩發,淩亂的散於肩頭。
狹長如刀的柳葉眉,眉尾位置微微上翹,高聳鼻子,立體感十足,一雙猶如小鹿般純淨的眸,乾淨純潔,猶如兩顆最亮的星星鑲嵌在裡麵。
從杏園閣到摘星亭,有回廊輾轉。回廊外,是那天工大將部署的園林景觀。
小橋流水,山石嶙峋。更有天界的花花草草裝點其間。
玉樹便是天界各個行宮殿宇不可缺少的裝飾樹的一種。
玉樹的種類繁多,顏色多樣,其中水晶玉樹便是玉樹家族最尊貴的品種。因著這類玉樹不僅美觀,還可食用。
玉樹剛剛冒出來的嫩芽,可以生吃,不僅味道甜美,還富含天界靈氣。是許多貴族天人家中常備的小零食。
玉樹的莖杆可以入藥,藥效自然是補充靈氣!
伴隨著輾轉回廊的是,那些終日盛開不謝的天界仙花。
花樹枝繁葉茂,花朵夾雜綠葉青枝之愈發嬌豔。有花枝穿過欄杆延伸至回廊內。
步履輕緩的走在回廊裡的王玉琪,如今正在分花拂柳而來。
侍衛張豔春拎著一個食盒走進摘星亭,把食盒的四個精美的點心擺在上麵。
“殿下,聖安。”
張豔春躬身一禮。
王玉琪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來,欠身坐在石凳上,拿起一枚點心放在嘴邊,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著。
張豔春抱著食盒沒有退下。
“有事?”
王玉琪眉心微蹙,淡淡的說,
“我已經辭退了時政主政的官銜,現在就是個閒職。”
“下官知道。”
張豔春說道,
“下官隻是想請殿下在您留下來的時間裡,若是需要貼身侍衛,能否考慮一下下官。”
“為何?”
王玉琪身在皇城中,從來不缺服侍她的人。這樣的小事也不是她考慮的。
對於今日這個女子的請求不免多了一絲疑問。
“殿下,你是女子。在很多時候有些輕生活瑣事是需要女官服侍的。”
張豔春不緊不慢的說,
“尤其是在這裡,很多時候女官服侍殿下,比起那些粗心的男子更加貼心。下官不僅僅做事細心,武功也是非常好。當然,下官知道殿下的功夫更勝一籌。可是,有些事交給下官去處理更加妥當一些。”
王玉琪笑了笑,慢條斯理的吃完手裡的點心,接著拿起盤子裡的脆棗咬一口,輕淺的說:
“你很勇敢。但是,自薦這種事不符合你們的規矩。何況,我隻是個沒有任何職務的閒人,保護我這事該是你家君王操心的事。雖然,殿下我不太熟悉宮規戒律,但是吧,我還是很尊重我小師兄的決定的。”
張豔春冷了一瞬,笑了,再次躬身一禮說道:
“殿下,下官並非毛遂自薦。”
王玉琪:“……”那就好說。他怎麼派你來的,怎麼調你回去。
“哦,知道了。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做彆的事去了。”
張豔春又一次行禮,神色凝重的開口:“殿下,下官名字:張豔春。若是殿下不排斥下官的突兀,下官一定可以勝任保護殿下的這個差事”。
張豔春說完恭敬的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沈佳宜疾步如風的走來,看到王玉琪頂著一腦袋濕漉漉的頭發,眉眼立刻暗下來。不動聲色走到她身後,輕輕用手攏著她的秀發,指尖緩緩流淌出淡淡的清波,把附在頭發上的水給分離開來。
接著,他用五指張開成梳,輕輕的為她梳理頭發,直到她頭上的水汽完全消散,他才移步到旁邊位置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