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不單單是兄妹情。”
沈佳宜苦笑著,心裡很委屈,卻也不得不咽下去這份委屈。麵對丫頭的直白,他不好拐彎抹角。怕她嫌累,不願意深思。
“麵對我時,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王玉琪回頭看著他,慵懶的靠在窗前,真誠的說,
“鐵算盤,若是有一天你不想對我好了,你告訴我。我會麻溜的滾回聖域軍部的。不要用那些不好的手段攆我走。我很識趣的,我一點不纏人。”
天靈界朝中權臣的手段她領教過。
天靈界後宮的手段她也是知道的。
唯一不知道的是天下百姓是否隱藏著真,善,純,良。
她隻是想了斷一些事情,不是想和他繼續討論。
她很累。
太多的責任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想休息休息。
哪怕是短短幾天。
他是自己的小師兄,和他在一起沒有那麼多的心事,更不需要處處設防。
更沒有太多的責任,身心會自然的放鬆。
在他身邊不需要想太多,她可以安心的做她自己。
可是,這一切在知道他的心思那一刻都變了。
但是,自小養成的習慣卻是一點改不了的。
“你想說的話,我不想聽。在我心裡,你是鐵算盤,不是君主,不是強者,不是權力圈的人。隻是我認識的鐵算盤。”
王玉琪苦笑一下,眼淚溢滿了眼瞼,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來,
“人家見你是見君王,我見你是因為你是鐵算盤,是我兄長。到你身邊就是回我家,我回到自己家裡,哪來那麼多的禮儀?可是,現在……”
“丫頭。無論是我還是皇兄,都不會和你計較禮儀的。你就是你,是丫頭。不需要在意那些虛禮。”
沈佳宜的心猶如刀絞一般,他的丫頭何時需要這般小心翼翼的麵對他了!
放下手裡石榴,一把把她摟進懷裡,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丫頭,你記住:若是哪一天小師哥對你不寵愛了,你就拿把刀把他劈了!”
沈佳宜想到了自己的三屍之身。
我不想和你生嫌隙!
我和你在一起養成習慣,就是我蓄意為你編織的生存方式。
有我在,這些習慣你根本不應改。
那就借著今天的機會,把該說的話好好說!
我的小丫頭不愛動腦子,我就一字一句說給她聽。
我的小丫頭不喜歡猜猜遊戲,
我就和你說明白一切!
我辛苦謀劃的一切,都是為了和你攜手。
若是連——
你都無法理解,那這一切還有什麼意思?
丫頭還小,本不適合現在提這些事。
可是,你太優秀了!
我不想等到我可以說的時候,失去了說這些話的機會。
我的丫頭純真,我隻要小心的敘述,認真的講解,她會明白的。
就算不明白,也沒有關係,她隻要知道就行了。
“丫頭,你記著:小師哥這一生,隻會對你特彆。”
“你是我小師妹,是我師父唯一的女兒。”
“碧月天海的勢力龐大,任何一個人成為這天地霸主,都會忌憚!”
王玉琪依在他懷裡,安靜靠著,一顆破碎的心慢慢的凝聚著。
出將時的無奈,前往天靈界皇城交令時的窒息。
還有那一路走來的磕磕絆絆,化作委屈的淚水流著。
身上的傷痛不願意被兄皇知道,怕他擔憂,更怕他懲罰自己的莽撞決策。
既然,小師哥有著彆樣的心思,那就認清我的真麵目。
若是你不改初衷,我就試著換一個方式和你相處。
眼中的淚水已被他的衣服蹭乾,聽著他的話。眼中沒有任何波瀾,淡漠的說:
“那他隻能滾下去了。天地霸主這個位置嗎?若是我喜歡,就是我的。”
沈佳宜聽完笑了,低頭親吻一下她的頭頂,臉上的淚珠滾落下來,落入她的頭發裡,抿起了唇,就你這樣一個怠政成性的人,做天地霸主?
這天下政務還不得荒廢了?
“對了,鐵算盤,彆跟我談情說愛。我嫌麻煩。”
王玉琪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
“我谘詢過一些老前輩。他們說,也許你這樣的人,是沒有見過女子,就是想談一次戀愛而已。以前呢,在聖域軍部你也沒機會。回到你家裡,你是政務纏身,太忙了。坐上了神帝的位置,又因為你看見的女子太庸俗了。”
沈佳宜越聽,眼裡的冷韻越深冷。這是哪個庸才的狗屁理論?
聖域軍部那群不知道多萬歲的老光棍們,你們自己都是單身快樂。有什麼資格評說彆人的情事?
“誰和你說的,他談過戀愛嗎?”
沈佳宜柔聲說,眼底卻是冷森森的怒氣,沒有動過心的人,憑什麼對我的情緣指指點點?
“若是隊長和悅薇,你可彆信。他倆都是幾百萬年的老光棍。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情為何物。”
“胡說。”
王玉琪掙脫出來他的懷抱,換個姿勢,把頭靠在他肩膀,闔起眸,鄙夷的說,
“他倆是單身沒錯。但是,絕對談過戀愛。悅薇不敢說,但是隊長,絕對談過戀愛,而且是轟轟烈烈的那一種。”
沈佳宜一怔,追問一句:
“驚天動地的那一種?”
“嗯。”
王玉琪笑了,把腿收在椅子上,作勢小憩。
“你不是瞎說的?”
“騙你又沒糖吃。”
“你是小混子,資曆淺,年齡小,他們的過去,怎麼可能告訴你?”
沈佳宜蹙眉,看著丫頭閉著眼睛的樣子,心知這些話是真的。。
“嗬,還不信我。”
王玉琪抬起一條胳膊搭在臉上,車窗外陽光灼熱,光線刺眼,完全放鬆身心。口無遮攔的繼續說。
“並非是不信你,而是質疑這些信息的真偽。”
沈佳宜神色凝重起來,自己將天靈界鳳儀的名字呈報進天外天禦境一事,乃是天機卷軸的一部分。
為什麼聖域軍部的人全都知道了?
紫宸大人隻是說了公事,那麼丫頭任這一任的值時星君,不單單是有公事要做,還有她的個人恩怨需要了結。
我和她不打算在這裡糾纏情事。
那就是,有彆的事把她拖進來了!
什麼事讓整個聖域軍部的人望而卻步,非要丫頭一個四六不懂的人解決?
“再說了,他們那麼一幫老家夥,嘴巴嚴實的趕上你們軍部的封印了。誰會告訴你這些?”
王玉琪沒有回答,沈佳宜沉默許久,再次開口,
“隊長,悅薇,這些人的過去,絕對是軍部的機密,你怎麼知道的?”
“傻呀!我不是去了一趟天外天……”
王玉琪不耐煩的說,話說了一半,倏爾睜開眼睛,訕訕一笑,慢慢的起身。
沈佳宜笑笑,眼裡是冷冷的怒意,他就知道他的丫頭沒有安分的待在家裡。
隻是,這麼大的動靜還真是把他嚇著了!
天外天禦境—
——聖域軍部的總部!
丫頭,就算是隊長大人,也僅僅是在每一百萬年的速職之際,才有資格進入那裡。
你,十萬歲都不到的小混子,憑什麼進入那裡?
“嗬嗬,小師哥,彆生氣嘛。那就是意外。”
王玉琪望著沈佳宜一臉笑意,那眼底是深深的怒氣,立刻慌了神,她到不是怕鐵算盤生氣。而是怕他告狀啊!
這件事皇兄可是不知道呢。
若是知道了……唉,習慣害死人。
急忙解釋,
“我真不是有意的。就是個意外。”
“何況,彆的地方的公務審核都結束了。”
“按照規矩,我們是完全可以交令了。”
“至於你的天靈界,不好意思。你這最大的功臣都死了。我們就沒必要再來了。”
“我也沒有必要為了你一個,已經死了一萬年的人,去幫助那些滿身心喝你血的蛀蟲!”
“彆這樣看我啊!我又沒錯。”
沈佳宜臉上掛著冷冷的笑,俊臉生寒,猶如臘月天的月亮,明亮又深冷。
他就知道他的丫頭不是個善解人意的人。
這不是壞毛病,是非常好的習慣。
隻是,她不該忘了他的存在!
“你沒錯?”
沈佳宜怒氣未消,語氣冰冰的,聲音卻不是很大,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一聲不吭的跟人家去天外天禦境。你知道天外天禦境是什麼地方?”
王玉琪咬唇不語,須臾,一雙眼眸蒙上一層薄霧,是有氤氳之氣在慢慢生成,這樣子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