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紅彎腰之際,後背縱橫交錯的猙獰疤痕裸露出來。
最惹眼的是那條嶄新的傷疤,鮮紅的血依舊在流淌,她恍若不覺。
哪有人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她隻是在麻痹自己。
她要做小呆子的棋子,就要比彆人更努力。
疼。
她一定很疼。
柳小俏什麼話也沒說,默默的轉身,默默的彎腰,默默的用包成粽子的手,從藥王那裡順來一包藥粉,用嘴打開,灑在她背上……
‘嘶。’
刀疤紅吸了一口涼氣。身體僵硬一瞬,眼中閃過感激之色。
這個人族女孩很善良。
能得小豹子青睞,必有過人之處。
“彆在這煽情,先保小命。”
藥王這才慢吞吞起身,看一眼刀疤紅,這是個沒人疼的孩子。
小主子是君,是主,是將,是帥,唯獨不是朋友。
草原之上生長的野樹,汲取天地精華,沐浴風霜雨雪。不卑不亢,挺立在天地間。
她身上有小主子欣賞的骨氣,更有小主子想要的武力。
入朝之後,她或是小主子最貼心的打手——之一。
時空裂隙的風被雪山撞過來的光砸沒了。
操控魔獸兵團的人必有後手。
魔君從心身經百戰,雪墨更是屍山血海裡蹚過來的。這種場麵應付的來。
“紅丫頭,這裡依舊是八方陣。”
藥王擔憂的看過來,認真的說,
“沒有訣竅,記得你入陣的初心。”
柳小俏瞪大眼睛,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去找陽渺!”
刀疤紅瞬間明白了藥王的意思,生死契已簽,不死不休!
刀疤紅飛身躍出千瘡百孔的算盤牆,一頭紮進時空裂隙的風裡。
任由時空裂隙的風將自己千刀萬剮。
堆積如山的屍體不見了,千裡碧波之上,偶有蓮葉片片。
一片片碩大的蓮葉上,縮著一隻隻僥幸躲過時空風暴洗禮的殘獸——之所以說是殘獸,它們已經被剝去一層皮毛,血淋淋的趴在荷葉上苟延殘喘。
一雙雙絕望的眼眸望著蒼穹之上,好似在祈禱——祈禱蒼穹之上開啟一道門,門裡有人引領它們回家……
沈佑安俯瞰碧波,雪山崩裂處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
險峰峭壁,山石嶙峋。
奇鬆依崖攬客,翠柏迎風招搖。
山崖峭壁之上,那個人的身影出現了。
渾身濕透,有點狼狽,但,不影響他那睥睨天下的恨人氣焰。
最討厭他那副天老二他老大的德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前世被分屍九塊,今生,你是我一個人的。
你懷裡抱著的人,哈哈,會成為我的階下囚!
沈佑安越想越開心,眼前浮現出天帥帶著女兒討好的衝他眨眼睛。
沉浸在顱內小高潮的沈佑安,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時空裂隙的風剝去一層皮肉。
如今的他,就是一個血淋淋的骨架,背著一隻巨大的紅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