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生氣,如果你想要,黑皮匣子也可以送給你,裡麵還有一罐增光劑,”艾莉西婭不敢看德拉科的眼睛,小聲嘟囔,“我本來打算留著當明年聖誕節禮物呢……”
和魁地奇相關的一切物品都賣得很貴,一個護理工具箱就花去艾莉西婭將近一半的預算,她哪裡舍得一人買一個,就算舍得,她也買不起!
德拉科清淩淩的眼染上慍色,錯愕之後,竟是笑了,氣得,“科林斯什麼時候這麼窮了?”
艾莉西婭低下頭,耳朵還在不停冒著蒸汽,她老實地說,“科林斯窮不窮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窮的。”
德拉科被她的實誠取悅,驕矜地抿唇,但落在艾莉西婭身上的眼神依舊帶著寒意,像嗖嗖的小刀,紮得艾莉西婭不敢抬頭,
“那你就不應該還準備西奧多的禮物。”
“那樣太失禮了。”
“那你就不應該借他的魔藥學筆記。”
艾莉西婭委屈地表示:“可我需要啊,要是考試得了T怎麼辦……”
塞德裡克很忙,能給她補課的時間不多,再加上他是高年級,講解的時候容易忽略細節,艾莉西婭聽得雲裡霧裡又不知從何問起。
西奧多的筆記就不一樣了,很詳實具體,艾莉西婭能逐字逐句地慢慢看,沒理解的地方可以反複多看幾遍,不用擔心浪費彆人的時間。
德拉科對不開竅的艾莉西婭沒有辦法,妒火翻湧,僵著臉,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可、以、借、我、的。”
艾莉西婭猶猶豫豫地看他,欲言又止,她當然知道德拉科擅長些什麼東西,阿拉裡克還說過,德拉科魔力暴動後的每個暑假都有一半的時間在蜘蛛尾巷接受斯內普的單獨輔導……
可艾莉西婭除開必要的來往,實在不想和德拉科有過多的牽扯,他太容易生氣了。
德拉科把艾莉西婭的散裝禮物塞進包裡,理了理袍子,強橫地表示,“就這樣說定了,下次上天文課的時候我會把筆記本帶來,那麼,”
他垂眸,喉結動了動,
“晚安,艾莉西婭。”
“晚安,德拉科。”
……
狹長低矮的墨綠色空間內,靜謐無聲,壁爐裡零星跳動著幾點火光。
西奧多坐在角落的扶手椅上,捏著一支潔白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默寫十七至十八世紀所有參加叛亂的妖精名字,這是四年級才會學到的內容。
學習、交遊以及魁地奇占據了西奧多所有的個人時間,其中學習占最大的一部分。
與其說是學習,不如說是一次次寂寥而潦草的吞咽,西奧多能從忙碌的過程中得到慰藉,身體與精神上的極度疲勞讓他得以安穩入睡。
這是一種癮。
他偶爾抬起眼,都可以看見潘西執著地坐在離門最近的長沙發上,不用問也知道在等誰——德拉科。
毫無疑問的,潘西從小就黏德拉科,可她現在黏得有些神經質了。
西奧多一邊默寫,一邊回想起潘西在返校列車上的異常舉動,
潘西全程都十分警惕地注意著車廂門(儘管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賣零食的女巫推開門時,她幾乎快要跳起來,整個人看著像一隻炸毛呲牙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