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擰眉揮開在眼前飛舞的心形紙屑,嫌惡地瞥向教師餐桌上穿著粉紅色長袍的洛哈特,“真倒胃口。”
布雷斯切著一塊烤羊排,開玩笑一般地說,“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
“還記得剛才德拉科怎樣評價洛哈特的嗎,潘西?”布雷斯把話題拋給潘西,但後者顯然沒有接話的意思,白他一眼。
布雷斯無奈地聳肩,往阿斯托利亞餐盤中放了塊餡餅的達芙妮接收到對方的求救信號,複述德拉科的話,“洛哈特在惡心波特這件事上倒是好手。”
“那個小矮人怎麼唱來著,他綠油油的眼睛像癩蛤蟆?”
阿斯托利亞苦著一張臉,“彆說了姐姐,我在吃飯呢。”
達芙妮比了個OK的手勢,布雷斯也識趣地在嘴前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德拉科草草吃了些點心,克製住看向赫奇帕奇長桌的欲.望——他已經這樣做很長一段時間了。
馬爾福不缺朋友。
德拉科沒想到艾莉西婭的心能偏成這樣,分明是彆人想要戲耍他在先,結果艾莉西婭的全身束縛咒卻是打向他!
德拉科在被咒語打中倒在地上的時候隻是感到懊惱與後悔,他不該那樣輕敵,說實話,他連那人念咒的聲音都沒有聽清,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但當甜蜜的花果香氣鑽入鼻腔的那一瞬間,淚水便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渾身血液都像被凍住,德拉科在絲帶蒙上來之前就閉上了眼睛。
德拉科對這件事保持緘默,並非出於什麼寬容,該死,這個詞和他從來就沒有關係,他隻是因為還記得那個承諾。
他很生氣,耳邊卻一直回響著當時說的話,絕對不能告訴爸爸,絕對不能。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不能。
德拉科就像中了惡咒一樣,不停做噩夢,夢中是無儘的黑暗和甜蜜的香水味,又在玻璃窗上凝結著霜花的淩晨醒來——當他用手背擦過模糊的淚眼,才想起,湖底是沒有霜的。
德拉科去了醫療翼無數次,龐弗雷夫人每次都會給他一瓶安神的藥劑,但藥效隨著他喝的頻率增高而越來越差,直到龐弗雷夫人建議聯係家長帶他去聖芒戈看看,德拉科拒絕了。
一定是當時那個發現他的高年級解咒水平不行。
不過看在那人明智地選擇保密的份上,德拉科決定不追究他的責任,並送了許多稀奇玩意當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