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恰好把準備送給女兒的福靈劑拿錯了,又恰好在寫賀卡的時候也沒反應過來,再恰好讓貓頭鷹送到蜘蛛尾巷來?”斯內普一連用了幾個恰好,他譏笑著說。
尤拉乾巴巴地回答:“是、是啊,事實上,賀卡是一開始就寫好的,寄錯東西可真太容易了是不是?”
“你最了解我了,西茜,我怎麼可能故意送那種東西。”
尤拉的視線在這間小小的客廳裡亂飄,略微帶著嫌棄地掃過堆滿幾麵牆的舊書、磨損起毛的沙發,最終求救似的落在納西莎·馬爾福身上——對方正坐在那張沙發上。
她真不知道有什麼值得這位斯內普教授大動肝火,待在如此糟糕的環境裡對尤拉來說就是一種懲罰——要是艾莉西婭知道尤拉的想法,可要為斯內普教授鳴不平了,
即使厚厚的窗簾隔絕了日光,客廳也是一樓最明亮整潔的房間,從天花板垂落的蠟燭還是新換的呢。
納西莎的臉色在一片昏暗中泛著白光,“正是因為了解你,尤拉,你不是粗心的人。”
還恰好在馬爾福把兒子送來蜘蛛尾巷這一天。
平心而論,尤拉是一個美人,可惜她那飄忽的眼神和浮誇的作態,硬生生把這份十分的美麗折損成五分,她很慶幸自己忘了在賀卡上注明迷情劑的功用。
“啊,我這麼和你說吧,我真的沒有辦法啦,”尤拉眼珠一轉,捂著臉假哭起來,“納西莎,你要理解我,我是一個母親。”
“也許我應該回避?”斯內普這樣說,坐在扶手椅上的身體卻一動不動,他微微側頭,視線似有似無地落在身後的書牆上,那裡有一道樓梯暗門。
有兩隻小老鼠正躲在那裡偷聽,斯內普想了想,不打算把兩人揪出來。
艾莉西婭趴在暗門上,朝德拉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但她不確定德拉科看清沒有。
斯內普教授對這件事很惱火,等待在樓下的盧修斯也是,所以還不等兩個人反應過來,納西莎和尤拉就到了——儘管尤拉很不情願。
德拉科說他家隻有真正的大事情才需要納西莎出麵,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盧修斯不方便責問一位女士。
德拉科學著艾莉西婭的動作趴在暗門的另一邊,不同於艾莉西婭眉頭緊鎖專心致誌地偷聽,他傻愣愣地盯著少女的發頂,沉浸在巨大的驚愕中,暫時和周圍世界脫了軌。
他從迷情劑中聞見的氣味居然是艾莉西婭身上的香水味,這代表什麼,德拉科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可為什麼是艾莉西婭,他說不出個所以然。
德拉科也羞惱於自己的沒出息,隻是聞了聞,還沒喝呢,就已經滿腦子漿糊——難道尤拉阿姨背地裡是個魔藥大師,不然該怎麼解釋他現在這種失了魂一樣的狀態!
艾莉西婭的眼睛在一片昏暗中灼灼發亮,德拉科的手指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
客廳中的交談聲斷斷續續。
“不必,西弗勒斯,這是你的家,你不需要回避。”納西莎的聲音裡帶著些怒氣。
尤拉發出一聲響亮的抽泣,“我真的很不希望的,納西莎,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歡德拉科那孩子——實在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都怪艾莉西婭太喜歡德拉科,我實在耐不住女兒的苦苦哀求——”
“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