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笛芙夫人很高興,剛剛離開的那對小情侶又回來了,還帶著另一對小情侶,她端著四杯咖啡艱難地擠到窗邊,“給,孩子們。”
“下次來,我會給你們打折,孩子。”她朝秋擠擠眼,似乎打算開點玩笑,但等這位夫人看清圓桌上的氣氛,她識趣地走開了。
真奇怪,怎麼另一對小情侶看上去恨不得把對方咬死,兩個人都是一副惱火又尷尬的模樣。
秋在拉文克勞休息室主持過許多場辯論賽,從肉排是烤的更美味還是煎的更美味,到書本上無人在意的小角落衍生出的各類稀奇古怪的問題,但眼前這一場顯然是最難主持的——
畢竟她不能用“請反方發言”、“請正方發言”之類的話術讓兩人開口——即使艾莉西婭和馬爾福看上去都有很多話想說!
“或許我和塞德先回避一下?”秋端起兩杯咖啡,給坐在對麵的塞德裡克使眼色,後者會意地站起來。
馬爾福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含糊的聲音,秋暫且把那定義為“嗯”。
塞德裡克的手掌落在馬爾福肩上,按了按,這樣的行為有很多含義,從他和善的表情看來,人們可以理解為“彆緊張”,但從塞德裡克手背上隱隱暴起的青筋來看,也可以理解為——“Iamatgu.(我在看著你,小子。)”
總之,他倆挪到了另一桌,在離開前,秋還禮貌地問是否需要為他們施一個隔音咒,回答她的隻有金發斯萊特林麵無表情念咒的聲音。
儘管塞德裡克十分克製,但秋還是察覺出他憂慮不安的情緒,她狡黠地眨眨眼,“彆擔心,塞德,我會讀唇語,馬爾福彆想用花言巧語蒙騙艾莉西婭。”
在兩人的眼裡,艾莉西婭就像一隻被毒蛇盯上的可憐小動物,而他們的責任就是及時終止毒蛇的迷惑性獵捕動作。
塞德裡克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畢竟秋剛才隻說了他們不會偷聽,沒有說不會偷看啊。
總之,在兩人捧起咖啡杯作掩護時,不遠處的小圓桌上,對話終於開始了。
毒蛇·馬爾福率先開口:“你怎麼會以為我喜歡阿斯托利亞?”
“很明顯,不是嗎?”艾莉西婭喝了一口咖啡,短暫的苦澀過後,彌漫在舌尖的香醇滋味撫慰她困惑不已的內心,“你對她很溫柔,也格外照顧,我認為喜歡一個人應該就是這樣。”
“那是社交禮儀,小姐。”德拉科開始掏他鼓鼓囊囊的口袋,乳汁軟糖、滋滋蜜蜂糖、酸味爆爆糖——甚至還有果凍鼻涕蟲!(“額,這是高爾要吃的。”)德拉科在艾莉西婭嫌棄的目光中把那包果凍鼻涕蟲重新塞回包裡。
各色糖果擺滿桌子,德拉科假裝忙著把它們整齊地堆在一起,就像它們還在貨架上一樣,隻有這樣才能一定程度上掩蓋他的緊張——如果忽視德拉科顫抖的手不停把糖果堆弄塌的話。
“你對我連基本的社交禮儀都做不到,怎麼可能喜歡我呢?”艾莉西婭問。
她並非因為德拉科對自己表露心意,所以開始居高自傲地挑剔這份感情,艾莉西婭隻是純粹的疑惑。
德拉科停下動作,抬頭看她,在她們頭頂飛翔的小天使開始灑彩紙屑——或許這就是它們的工作,負責在茶館裡任何一對男女開始對視的時候營造浪漫的氣氛。(塞德裡克低頭撚起衣領上一片愛心形狀的紙片,“我剛才怎麼沒注意到這些東西?”秋:“噓!”)
但這顯然讓這張小圓桌上的男女更加尷尬了,粉紅的紙屑飄進熱氣騰騰的咖啡裡,艾莉西婭隻好放下咖啡杯,被動專注於這場談話。
在紅發女孩專注又疑惑的目光中,德拉科敗下陣來,他歎了口氣,微微耷拉下眼皮,讓艾莉西婭回想起小狗奇奎塔被抓住偷吃垃圾的神情,
“我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喜歡你的,艾莉西婭……我犯了很多錯。”
在察覺自己的心動之前,德拉科都是受強烈的占有欲支配行事,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情,隻知道做了那些事情會讓當下的自己更好受一些,就像沐浴在春日溫和細微的雨中,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全身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