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悔哭的太痛了,裴言澈也太痛了,不知不覺他的眼角也滑落了淚水,他隻能不斷地安撫裴悔的情緒“寶寶,不要這麼說,媽媽是最愛你的,你是媽媽拚了命也要生下來的,所以不要這麼說,媽媽聽到會難過的。”
“可是沒有我就好了,沒有我媽媽就不會死,爸爸也不用天天睡不著覺了,難過的時候就有媽媽陪著。”裴悔還是在哭,在自責。
裴言澈不敢告訴他,不敢告訴他自己之前沒有在意過他媽媽,不敢告訴他他是在她死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愛上了她。
他隻是抱著哭泣的裴悔,也在懺悔自己。
裴悔在裴言澈的懷裡哭了好久,好不容易裴言澈才安撫好他的情緒,最後淚眼婆娑的裴悔小心翼翼的問他“爸爸,可以帶我去見見媽媽嗎?”
裴言澈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說的見見媽媽是什麼意思。
聲音有些嘶啞“好,明天爸爸帶著你去。”
裴悔這才放鬆下來,依靠在裴言澈的懷裡,小聲道“爸爸,我想媽媽了會哭,你也會嗎?”
裴言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裴悔也沒有非要得到答案。
就這麼依偎著裴言澈,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裴言澈察覺到裴悔在自己懷裡睡著了,一動不敢動,待確定他睡熟了之後,才小心的將裴悔抱去床上,拿溫熱的濕毛巾給裴悔擦了擦臉蛋。
回到自己房間的裴言澈,洗漱完上了自己的床。
半靠在床頭,看到了床頭上放著的她的照片,就這麼直愣愣的盯了好久,腦中再次浮現了裴悔剛剛的問題。
“爸爸,想媽媽的時候,你會哭嗎?”
會嗎?不會吧,印象中的裴悔好像隻為了她哭過一次,還不是在得知她的死訊的時候。
他記得當時得這她的死訊時,他沒有什麼反應,連他的貼身秘書都說問“裴總,夫人去世,您一點都不難過嗎?”
好像不難過,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像沒有意識到她去世意味著什麼。
隻是依舊正常下班上班,看看裴悔。
在他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滿腦子隻有那個他覺得又胖又醜的女人時,他還是沒感覺難過。
那麼那一次哭是為了什麼呢,裴言澈回想起。
那是他在裴悔滿月酒的時候,喝的微微有些醉了。
在月嫂將裴悔哄睡著之後,他就這麼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想著剛剛賓客的話“裴總,節哀。”
每個來參加酒席的人都讓他節哀,為什麼要讓他節哀,他連葬禮都沒有給她辦,憑什麼那些人就認為她死了。
哪裡就需要節哀了,他還在歡歡喜喜的給裴悔辦滿月酒呢,哪裡就需要節哀了。
可是當他安靜下來,回到家裡。
感覺心裡空落落的,他記得當時保姆拿過來一杯柚子茶,說可以解酒。
他當時接過來,抿了一口,覺得味道有點熟悉。就問道“這是誰做的?”
他當時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確認些什麼,還是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