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其殘暴!
眾人見陳年在這倒數,臉色都有些難看。
“陳年這是在乾什麼,詛咒咱們家老太爺嗎?”
“就算他是東宮中人,也不能這麼咒人啊,不就是個太監嗎囂張個屁啊!”
“就是,區區一個太監竟敢質疑吳神醫的醫術,你們看神醫的臉色都變了,嘖嘖……”
可就在陳年摁下最後一根手指的瞬間。
崔父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痛苦,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慘叫一聲直接倒下。
“陳公公,救,救我……”
崔父艱難的說出最後這話,就在地上痛苦抽搐起來。
吳仲山也是臉色驟變,他慌忙衝上前,開始施救。
可救了半天,崔父依舊沒有一點好轉。
吳仲山臉上的血色褪的乾乾淨淨,崔渺可是太子最倚重的巧匠,自己要是給他老爹治死,一世英名也就毀了。
陳年見吳仲山這滿頭冷汗的模樣,搖頭道:“野山參是至陽之物,確實可以治陰邪入體,可惜……崔老的病根本不是普通風寒,一味進補,不死才怪!”
嘶!
眾人聽到這裡,詫異的倒吸口涼氣,誰能想到陳年一個小太監竟然還會醫術。
吳仲山也連忙道:“陳公公,那依您之見該怎麼救崔老啊!”
“他自己找死,我才懶得救。”
陳年皺眉,他剛才已經提醒過,喝了那藥必死,他們不信非要找死,自己又何必幫忙?
大不了再重新找一個工匠。
崔渺當即撲通一聲跪下:“千萬彆啊陳公公,剛才是我一時魯莽,才說了難聽的話,小人知錯了,求您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兒上,快救救我父親吧!”
吳仲山也是慌忙向陳年作揖道:“求陳公公出手相救,我等感激不儘!”
小印子忍不住低聲道:“太師,崔渺的手藝可是京中最好的,咱的重弓還指望他改造呢,要不……”
陳年走向崔父,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上!
“噗——”
崔父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狠狠砸在牆上,猛地嘔出一大口老血,就連剛才的湯藥也全部吐了出去。
“姓陳的,你,你不願意救人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出手傷人!”崔渺又急又氣,恨不得上前跟陳年拚命。
就在這時。
“不得無禮!”
崔父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抬手道:“陳公公是在救我,不是傷我……”
說著,他又猛咳了幾下,嘴角溢出一些黑血。
吳仲山快步走來,用銀針挑起一點黑血,細細一看驚悚道:“真的有毒!”
陳年下巴點點:“看來你也不算太菜,崔老確實中了毒。”
從前他在特種部隊時,上過很多醫療課,畢竟上戰場最容易受傷,陳年久病成醫,也算半個醫生了,當然能看出中毒和風寒的區彆。
崔渺慌忙起身,就對陳年深磕而下。
“多謝陳公公救我老父性命,請受我一拜!”
他沒想到在最關鍵時刻,救下父親的竟然是陳年。
陳年也沒有躲,徑直受了他這一拜。
“行了,有謝我的功夫,你不如幫我改造一下這重弓!”
說罷,他一抬手,小印子立刻將圖紙遞了上去。
改造重弓?
崔渺先是一愣,隨後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三日後就到與齊國武鬥之日,太子殿下這是想臨時抱佛腳啊。
不過這百斤的重弓,豈是三日內就能改造出來的?
崔渺暗覺可笑,但看在陳年剛救了他老父親一麵的份上,還是接過圖紙。
就在他準備隨便找個理由,拒絕陳年時,崔渺突然驚呆了。
“這是……什麼?”
他做工匠多年,卻從未見過能鑲嵌在弓上的滑輪。
可這圖紙卻畫的十分細致,讓人感覺不是在開玩笑。
“此物名為定滑輪,有了它就能用最輕的力量拉起最重的弓,而且還不會減少重弓本身的威力!”陳年見崔渺這沒見過世麵的模樣,得意科普道。
“世界上真有如此神器?”崔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