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嶄露鋒芒
伍四海被陳年當眾怒噴,一張老臉漲的青紫,他惱羞成怒道:
“陳少保慎言,你這是欲加之罪!”
隨後他向夏皇跪下,悲憤道:“陛下,老臣這些年為了大夏殫精竭慮,所思所想無不為了朝廷,為了大夏,可陳年一個小小少保竟然如此汙蔑臣,臣真的恨不能將心挖出來,讓陛下看看是紅是黑啊!”
夏皇聽到這裡,也是皺緊眉頭。
伍四海畢竟是朝中老臣,若無證據,就說他有罪,確實有莫須有的嫌疑。
“陳年,你可有證據啊?”
夏皇想看陳年為何會說出這話。
陳年不卑不亢先向夏皇鞠了一躬,隨後對伍四海道:
“丞相大人覺得我冤枉了你?那好,我來問你,既然你為大夏如此嘔心瀝血,為何這十年來國庫存銀非但沒漲,反而還少了?”
“為何稅銀越來越多,百姓越來越窮,流水一般的銀子進入國庫,卻轉身就不知去向?”
“要是微臣沒有記錯的話,這十年掌管國庫銀兩之人,正是丞相大人的心腹門客吧?你要不要當著眾朝臣的麵說一說,這銀子都哪兒去了?”
“你!”
伍四海被這話激的一退,他渾身顫抖憤怒道:“陳年,你這是攀誣,這是誣陷!”
陳年冷笑道:“丞相大人,彆著急,我這就跟算一算這筆賬!”
“陛下自建國以來,風調雨順,百姓富庶,每年光是各地稅收就有一千萬兩,即便是你那麼嫌棄的西南每年也有近百萬兩稅銀。”
“而國家每年支出最多也就八百萬兩,一年至少能剩下二百萬兩稅銀,這還不包括每年藩國的進貢,那麼我想請問丞相大人,為何在年年有餘的情況下,國庫還會如此空虛啊?”
“您說您日日殫精竭慮,嘔心瀝血,我看您每天擔憂的是怎麼把這些銀子,揣進自己的荷包吧!”
這話一出,伍四海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他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辯解。
陳年冷睨伍四海一眼,隨後對夏皇拱手道:
“陛下,微臣以為西南之災是有錢也要賑,沒錢也要賑!若讓其他地區的百姓知道,朝廷這麼輕易就能放棄自己的子民,那他們會作何感想?民心易散不易得,微臣以為,誰再敢出這等話語,應立刻殺之,以平物議!”
陳年周身頓時爆發出一種讓人不可逼視的氣勢。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展露自己的鋒芒。
陳年為西北百姓著想占其一,而他還有一點私心,就是不想讓朝中之事,影響他一月之後的計劃。
若是西南災區不平,夏皇很可能會取消去避暑山莊的計劃,那他和太子妃籌劃的‘借種’之事,就無法進行了。
這是陳年無法接受的。
夏皇聽到這話,內心也是一震,他猛地起身熱血道:
“陳愛卿說的好,以後誰再敢起閒話動搖江山,朕就先拿丞相開刀!”
伍四海更是鼻子都要氣歪了。
他縱橫朝中多年,竟在一個小太監這裡吃癟,他的臉往哪兒擱啊?
許久,伍四海才對夏皇拱手道:“陛下,老臣也是一心為朝廷,賑災,重建,還有施粥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恐怕二十萬兩都不夠,要三十萬兩,咱們上哪兒拿這麼多銀子去?”
“難道要將這宮牆拆了,去換銀子嗎?”
周圍的朝臣們也是紛紛附和道:“是啊陛下,二十萬兩隻是最初預算,要是真賑起來三十萬兩都未必夠用,這就是個無底洞!”
“您莫要被陳年蒙蔽了,他一個太監說的倒是輕巧!”
“你們放肆!”
夏皇拍案而起,怒道:“陳年是朕親封少保,你們一口一句太監可是打朕的臉?還有陳年說的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