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被喜娘扶著走了進來。
在場之人神色各異。
有憤怒、有不滿,但大家都把情緒壓抑在心底,麵上誰也不敢表露。
自從燕國帝後入駐酆都以來,邶國的天算是徹底變了。
帝王權術都能輕易轉移,更彆說是區區一個信仰了。
喜娘將姬玉的手交到男人手中,然後退了下去。
男人握住她的手,感覺到手心全是冷汗,低聲問道“怎麼這麼涼?”
“我……有些緊張,畢竟第一次做新娘,所以就……”
姬玉的解釋也是情理之中,對方也沒有懷疑什麼。
他聲音輕柔幾分,安慰道“彆怕,我在這裡陪著你、守著你,要是現在就亂了陣腳,那接下來的洞房花燭夜該怎麼辦?”
姬玉的聲音透著幾許羞澀“你……你好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他們私語的聲音,被在場的絲竹之聲湮沒,並未掀起什麼風浪。
這時,司儀上前高聲道“吉時已到,拜堂儀式正式開始。”
“一拜……”
話還未說完,邶皇突然刷地一下站起身來。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他的身上。
好不容易醞釀好的氣勢,一下子就慫了下去,“寡人……突然有些內急,想要出恭。”
怎麼早不出,晚不出,偏偏是現在呢?
人家這還拜這堂呢,可不能耽誤了吉時啊!
眼看他就要起身離開,突然一道身影攔在了邶皇身前。
“不許走。”
“你……你什麼意思,人有三急,你連這都要管,未免太過分了。”
“吉時不容耽誤!在拜堂儀式結束之前,你最好乖乖在這等著,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可是……”
“實在忍不住,你可以就地解決,總之不能踏出這裡一步。”
什麼,要他就地……
邶皇氣的直接漲紅了臉。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跟傀儡沒什麼區彆,但人都是有自尊的。
就算再落魄,他也是皇帝,容不得彆人作踐。
“如果寡人非要走呢?”
“那就……血濺禮堂!”
他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寒芒,下一瞬,屈指成爪,直逼邶皇的脖頸而去。
容琰正準備出手,一個身影卻先一步衝過來阻攔。
是花靨!
他受楚含煙所托,前來送同心鎖的。
沒想到剛進門,就看到祁淵襲擊邶皇的一幕,他想都不想就出手了。
祁淵見他攔著自己,憤怒無比“你來做什麼?”
“還好我來了,否則你就要釀成大禍了!今天可是你的大婚之日,你怎麼能如此不顧體統,竟然要當眾殺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聽到“殺人”二字,姬玉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開蓋頭。
果然,就看到祁淵麵色鐵青對著邶皇襲擊的一幕,忍不住驚叫出聲。
“你到底在做什麼?”
那可是公主的父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