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賓利疾馳在前往濱江公館的路上。
升騰的煙霧遮掩住車後座上男人的情緒,待煙霧散去,男人那張森然冷峻的臉才顯現出來。
蘇馳額間滲出密汗。
“紀總,對不起,我趕到的時候,林小姐已經被那個男公關帶走了。我第一時間聯係您,您電話打不通。因為雷雨原因,座機也不好用。”
“我已經找了女醫生給林小姐做了處理,她情緒穩定下來了,您彆急。”
“那個男公關隻對林小姐侵犯了一次,手機裡的照片和視頻也沒有外傳,已經被刪除了。”
紀晏禮聲音冷沉,“隻侵犯了一次?你還想幾次!”
蘇馳知道自己說錯話,立即閉了嘴。
車子停在濱江公館前。
還沒停穩,紀晏禮便推門下車。
他快步來到二樓房間並沒有看到林晚秋的身影,一種不安蔓延在心頭。
他喊著對方的名字,四處尋找。
當他發現浴室門被反鎖時,他不禁斂起了眉心。
無論他如何敲門,也無人應答,他最後將門踹開,看到林晚秋躺在浴缸裡,染著血色的水淹沒了她半張臉。
紀晏禮大步上前將人撈起,發現林晚秋左手腕上一道猙獰的傷口,仍在汩汩流著鮮血。
好在送醫搶救及時,林晚秋在輸了1200cc血漿後才挽救回來。
淩晨兩點,醒來的林晚秋看到了守在她病床旁的紀晏禮。
“醒了?”男人聲音沙啞。
林晚秋淚水決堤,“晏禮哥,我不乾淨了,我真的不想活了,你讓我去死吧!”
紀晏禮看著她崩潰的樣子,想起她浸泡在一池鮮紅中的刺目場麵。
醫生說要是再晚發現五分鐘,這人就失血休克,產生生命危險了。
紀晏禮想如果他不去追溫苒,也就不會留下林晚秋一人,她也就不會遭人強迫。
強烈的自責侵襲著他,紀晏禮抬手按著眉心。
林晚秋抬起纏著紗布的手臂,鼻音濃重,“晏禮哥,你讓我去死吧!就算是我身體康複了,心裡也難以康複。我一看到那猙獰的傷疤就會想到今晚遭遇的一切。那個男公關還會造謠我是個浪蕩的女人,我受不了……”
紀晏禮按住她的手臂,“晚秋,那個人不會再說話,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林晚秋搖頭,“我臟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嫁給你。即便我因為救你傷了一顆腎,也妄想著有一天和你在一起。現在無望了,我太臟了,就算你和溫苒離婚,我也沒有資格了。我好想去死……”
紀晏禮看著曾經的救命恩人這般痛苦,他緊抿著薄唇。
良久,他說,“我會和溫苒離婚,娶你。”
林晚秋眼中充滿了希冀,“真的嗎?”
“真的。”
紀晏禮將人哄睡後離開。
病房門闔上的一刻,病床上的林晚秋倏然睜眼,她嗤笑了聲,“溫苒你個賤人,還想和我搶男人,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鏡子!”
因為失眠,溫苒淩晨四點左右才睡著。
隻是她有心事,睡了不過兩個小時就醒了。
坐起身,她看到了坐在落地窗旁竹椅上的男人。
聽到細微的聲響,紀晏禮回眸看去,聲音如砂紙般粗糲,“醒了?”
溫苒嗯了聲。
兩人距離不遠,她能看到一夜不見的男人下巴長出了微青的胡茬,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她知道紀晏禮有話對她說,她在等著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