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禮借著昏黃的壁燈看著女人掛滿淚痕的小臉,他沒有聽清楚溫苒念叨完整的名字。
隱約聽到一個‘江’字。
他想讓她再說一遍,溫苒卻睡了過去。
他調查過那個男公關,名字叫做江舟,所以溫苒叫的就是他的名字!
想起那晚溫苒在酒吧和江舟準備接吻,他心頭的怒火就燃燒起來。
她竟然對一個男公關產生感情了!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他丟下手中的醫藥箱,跪在床邊將熟睡的溫苒扯到身下。
他雙手撐在女人的腦側,俯首問道,“溫苒,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江舟了?”
溫苒黛眉蹙起,她哼了聲。
紀晏禮扳過她的下頜,“是不是?”
溫苒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嗓子也痛得很,她唔了聲。
這一聲在紀晏禮看來就是默認,他額角的青筋綻出,低頭便咬住了女人的唇瓣。
這是一個帶著懲罰的吻,溫苒隻覺得身上有個重物壓下,嘬得她舌根發麻,她想要用力推開卻無論如何也推不動。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男人停了下來,他抬手覆在女人光潔的額頭上。
滾燙的溫度傳來,讓紀晏禮意識到溫苒發燒了。
怪不得她不怎麼掙紮,以今晚劍拔弩張的態勢,她肯定不會讓他親近的。
紀晏禮看著身下微微蹙眉的女人,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後翻身下床取來了測溫槍,量了下,竟然38.7℃。
超過38.5℃就需要吃退燒藥,他取來藥和溫水。
他睨著床上的人,聲音是一貫的清冷,“溫苒,起來吃藥。”
溫苒斂著眉,唇邊溢出痛苦的哼聲。
紀晏禮從來沒伺候過誰,即便是林晚秋需要人照顧,也都是護工去做。
他將藥和水杯放在床頭櫃上,單膝跪在床上,彎身將溫苒抱了過來。
他倚靠著床頭,單手托著溫苒的頭部,“溫苒,你發燒了。張嘴,我給你喂藥。”
已經燒得迷糊的人哪裡能夠聽得明白男人的話,溫苒現在隻想躺好,於是拱來拱去。
紀晏禮拿她沒辦法,隻能將藥片融化隨後灌入自己的嘴裡,捏住溫苒的下巴將液體渡進溫苒的嘴裡。
溫苒咳了咳,紀晏禮又用這種方式給她喂了水。
四十分鐘後,溫苒退燒。
紀晏禮看了眼腕表,已經淩晨兩點了。
看著床上熟睡的女人,他有些懊惱,明明回來是想要斥責她的,沒想到最後還照顧了她一番。
雖然耳環的事情是林晚秋不對,但她患有嚴重的抑鬱症,不能受到刺激。
溫苒著實有些咄咄逼人了,一個耳環而已,太大題小做了。
還說什麼是重要的人送的,溫苒有誇大事實的嫌疑,目的就是想要向他證明林晚秋對她的不敬以及她所受到的委屈。
委屈?
紀晏禮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她迷迷糊糊間還念著男公關的名字,一點兒都不委屈!
這麼想著,他心裡竟然煩悶極了,起身離開房間。
溫苒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了,她發現床頭櫃上多了一板退燒藥和水杯,手背也有藥水的味道。
半夜出入她房間的人除了紀晏禮不會有彆人。
所以,是他照顧了她?
可那又怎麼樣?
那不是對她有感情才照顧她的,而是對於林晚秋私自改她耳環的一種補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