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回到宋芸家,剛想要說話,就看到玄關處擺放著一雙精工定製的男士皮鞋。
溫苒挑眉,“金屋藏嬌了?”
宋芸笑道,“藏了個美男。”
話音落下,丹尼斯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來,金發碧眼相貌出眾,額角上的創可貼給他增添了幾分雅痞。
三人好久沒聚了,圍坐在餐桌旁吃著丹尼斯做的西餐。
溫苒象征性地吃了幾口,因為在老宅已經用過餐了。
宋芸大快朵頤,腮幫子吃得鼓鼓的,“我是典型的廚房殺手,所以隻適合吃。”
丹尼斯嘖了聲,“芸打電話說想我了晚上聚聚。來了之後我才知道不是她想我了,是她的胃想我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舊隻能拌個沙拉。”
溫苒也戳穿她的虛偽,“她覺得我大概率回不來,就把你叫來了。”
宋芸:“……”
她佯裝磨了磨牙,“你們兩個就是人們口中的最佳損友吧?”
三人笑作一團,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傅淮江沒有出事的時候,隻是那時的四個人現在走丟一個了。
溫苒笑出了眼淚,她拍拍宋芸的肩頭,同兩人說,“我去洗把臉。”
她匆忙走向洗手間,生怕走得慢會讓人察覺出她的悲傷。
宋芸放下叉子,想要追上去,卻被丹尼斯叫住。
男人搖了搖頭,“讓她自己整理好情緒吧。”
宋芸驀地紅了眼眶,覺得嘴裡的食物都沒了滋味。
四年了,溫苒從來沒有忘記過。
溫苒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抔水拍在自己的臉上,這一瞬間,分不清楚是眼淚還是清水。
她抿緊了下唇瓣,將鼻尖的酸意忍回去後,擦乾臉走出去。
回到餐廳後,三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聊著。
宋芸看向溫苒,“你領證前就不用和紀老狗見麵了吧?”
溫苒將晚上的事說一遍。
宋芸嘴角狂抽,“那你豈不是還要和渣男賤女共處十幾天?”
丹尼斯擰眉,“要不然我帶你以合作的名義去M國吧?”
溫苒搖頭,“江舟和他母親那邊隨時都會出現問題,我走不開。”
宋芸抿了抿唇,“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認識江舟,也就不可能再讓紀老狗有威脅你的把柄。”
丹尼斯說,“要不然我去找紀晏禮……”
溫苒搖頭,“不用了,十幾天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宋芸翻了個白眼兒,“是啊,都忍了三年變成忍者神龜了,也不差這十幾天了。”
溫苒笑笑,她望向窗外潑墨般的夜色,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深夜。
溫苒偷偷摸摸地起床來到酒櫃裡拿出宋芸珍藏的一瓶拉菲,倒進高腳杯三分之一的高度。
她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對著月亮敬了敬,“淮江,你在天堂還好嗎?”
*
紀氏集團上午召開一個並購案,紀晏禮掃了眼參會人員,沒有看到溫苒。
他看向鄒雨,“溫經理沒來嗎?”
鄒雨眨眨眼,心忖你們是夫妻,睡一個被窩,來不來你還不知道?
不過她也隻能心裡想想,笑道,“溫經理不是休年假了嗎?”
紀晏禮想起昨天在辦公室溫苒說過這事兒,不過他沒批準。
沒批準就不來了?
紀晏禮眸光眯了眯,他發現現在的溫苒是一身的反骨。
一個人發生這麼大的轉變絕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變成這樣的,所以以前溫苒的溫順極大可能是偽裝的,逆反才是她原本應該有的樣子。
蘇馳低聲問,“需要我聯係溫經理嗎?”
人後稱一聲太太,人前喚一聲溫經理,蘇馳很有分寸。
紀晏禮淡聲道,“不需要,開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