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和江舟離開醫院去了西餐廳。
兩人邊吃邊聊江母後續的治療方案,以及江舟工作方麵的事宜。
忽然身上的陽光被擋住,一道陰影籠罩在溫苒身上。
她仰眸看去,紀晏禮麵色微沉站在桌子側麵。
男人薄唇微勾,“拒絕我的邀約,原來是約了江先生。沒想到你們之間這麼熟。”
江舟抿了下唇,“MrR是我母親的主治醫生,我母親轉危為安,所以我想表達一下我對MrR的感謝之情。”
紀晏禮看向溫苒,“MrR給彆人麵子,唯獨不給我麵子。”
溫苒放下刀叉,“紀先生,人與人之間相處講究緣分,我和紀先生屬於無緣無分的那種。既然如此,沒必要有過多的交際。”
她轉向江舟,“我吃飽了,先送你回去。”
江舟微微頷首,準備起身。
紀晏禮忽地俯下身,一手按著桌麵,一手搭在椅背上,將溫苒困坐在椅子上。
他唇角勾笑,烏沉的黑眸緊盯著她。
因為在醫院待過,所以西裝外套上沾染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還有一絲煙草氣息,還挺好聞的。
溫苒看著越發湊近的俊臉,她不自覺地向後傾,擰眉斥責,“紀先生請自重。”
紀晏禮看著這張和溫苒完全不同的臉,竟然看不出一點兒化妝痕跡,他還真是佩服這化妝技術。
如果不是那晚誤打誤撞發現溫苒給江母做手術,他仍舊隻是懷疑溫苒和MrR就是兩個人。沒有確切的證據。
他輕笑,“MrR喜歡畫畫嗎?”
溫苒狐疑地看著他,思忖著話中的意思。
紀晏禮倏然起身,“溫苒喜歡畫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以為你也喜歡。”
溫苒並不覺得紀晏禮是個愛閒聊的人,可她想不通他說這話的意圖。
她趕緊起身,繞過男人看向江舟,“我們走。”
江舟起身,對紀晏禮微一點頭,快步跟上溫苒的腳步。
溫苒正準備進旋轉門,就聽到身後傳來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
“畫畫好的人,化妝也很有水平。”
溫苒推著旋轉門的手一僵,猛地回眸看去,紀晏禮朝著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她心慌地回過頭,走出旋轉門。
再回頭,紀晏禮朝著她揮了揮手。
江舟跟上來隔絕了她的視線,“怎麼了?”
溫苒輕顫了下眼睫,“沒什麼,我們走吧。”
一路上,溫苒都心不在焉,回想著紀晏禮在餐廳說的最後一句話,以至於她忘記把江舟送回去,直接將車子開回了景城小區。
車子停在地庫,她才想起副駕駛室還坐著個人。
溫苒按了按太陽穴,“抱歉,我忘送你了。”
江舟彎唇,“沒關係,我可以打車走的。不過你剛才是在想他?”
這個‘他’,不言而喻,說的是紀晏禮。
“沒有。”溫苒淺笑否認,“剛才突然想到一個患者的治療方案。是不是沒吃飽?上樓一起吃點火鍋吧。上次我和芸芸吃火鍋,還剩下不少的料。”
江舟笑著說好。
兩人下車一起上樓。
溫苒將冰箱裡的蔬菜取出,正準備清洗。
江舟說,“我來洗,你去卸妝吧。”
溫苒點頭,走進洗手間。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沒有一丁點兒自己以往的樣子。
可是紀晏禮最後一句話,似乎是看穿她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