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月光和廊燈發出的暗光相交織,病房內並沒有那麼黯淡。
紀晏禮凝望著溫苒巴掌大的小臉兒,目光深邃。
以前他們最多的交流除了在公司,就是在床上。
每次情事過後,他都十分冷漠抽身去洗澡,從未抱過溫苒,好好地看過她。
他知道她是美的,但那時在他眼裡溫苒不過是發泄情事的工具罷了。
他畢竟結婚了,不可能在外麵找其他女人解決生理問題。
現在想想,如果他不喜歡溫苒,怎麼可能碰她?
他對林晚秋就從來沒有過衝動。
如果說以前他對溫苒是生理性的喜歡,那麼現在他對她就是心理上的喜歡,意義不同。
女人的五官精致的像是瓷娃娃,纖長的睫毛在皙白的臉上投下一片剪影,俏鼻櫻唇,沒有哪一處是不完美的。
紀晏禮喉結滾動了下,慢慢靠近想要親吻她的唇瓣。
就差一厘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
他想,如果溫苒在這時候醒了,一定會生氣離開的。
他克製住自己的想法,遠離她,靜靜地看了她良久才回到病床上休息。
背部的疼痛讓他有些難忍,他又不敢發出聲音生怕影響到溫苒休息。
不知什麼時候,他終於是扛不住困倦才睡了過去。
淩晨一點,溫苒倏地睜眸,許是惦記紀晏禮會發燒,她在這個時間點醒了過來。
她轉過去,看到紀晏禮似乎是擰著眉很痛苦的樣子。
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她下床趿拉上鞋子,拿起桌上的測溫槍探了下男人的額頭。
39.8°!
溫苒將測溫槍放在桌上,快步出了病房去護士站要來了退燒藥。
她倒了杯溫水,彎身對男人說,“紀晏禮,你發燒了需要吃退燒藥。”
紀晏禮嗯了聲,但他是無意識的。
溫苒又說了一遍,紀晏禮還是沒反應。
她將藥片喂進男人嘴裡,紀晏禮囈語著,“苦。”
溫苒拿了根吸管放進水杯中,“紀晏禮,你醒醒,喝水了。”
紀晏禮隻是哼了兩聲,根本喂不進去。
溫苒輕歎,找來勺子一點點地喂到他唇邊,但因為紀晏禮側趴著,水半滴未進。
她轉身去拿紙巾的時候,水溢出灑在地上。
她將杯子放在桌上,拿來紙巾準備給男人擦嘴角,隻是腳底一滑整個人撲在床上。
好巧不巧,她的嘴唇剛好壓在了男人的唇角上。
紀晏禮緊閉著雙眸,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滾燙的沙子裡炙烤一樣,突然一股清甜的甘泉降臨緩解了他的口渴難耐,他拚了命地想要再汲取一些。
溫苒沒想到紀晏禮狠狠地吮著她的唇,一條柔軟鑽了進來攪弄著她的口腔,她驀地睜大了眼睛。
男人的舌滾燙,燙得她心臟怦怦怦的直跳。
她用力咬了下,男人悶哼一聲這才鬆了口。
溫苒趕緊退到身後的病床上,脫下鞋子縮進薄被裡轉過身。
她很擔心紀晏禮醒來,剛才的一幕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因為紀晏禮已經吃了退燒藥,要是再打肌肉針或是灌腸降溫就多此一舉了,所以她才選擇給他喂水,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黴還被他占了便宜,還不如就讓他苦著了。
她抿了下唇,嘴裡都是藥物的苦澀味道。
她想要去漱口,就聽到身後傳來男人的囈語聲。
“溫苒,我好渴,我好想喝水……”
溫苒不敢動,生怕這一動男人就會醒來,索性閉上眼睛裝睡著了。
而身後,紀晏禮薄唇勾起,一遍遍地說著“胡話”。
清晨,溫苒醒來已經六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