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江麵色慘白,聲音沙啞,“你說。”
溫苒指了指他的頭,“你知道嗎?”
傅淮江猜到她應該是知道了,於是閉了閉眼,“知道。”
溫苒痛哭出聲,“怎麼會這樣?”
她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隨後趴在他床邊悲泣著。
傅淮江眼睛酸澀,努力地抬手覆在她的頭上輕撫著,“你心臟不好,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彆哭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兒嘛。”
他側著臉,忽地瞥到病房門口透明玻璃窗前站著的紀晏禮,他沒有回避視線,兩個男人目光相接。
傅淮江眸底幽邃,意味深長,而紀晏禮則是冷執淡漠,深不可測。
傅淮江輕聲開口,“苒苒。”
溫苒雙眼充滿了紅血絲,“淮江哥。”
傅淮江低聲說,“你過來些。”
溫苒起身湊到男人跟前,“你不舒服是嗎?”
“不是。”傅淮江說,“我得病的事還有梁川知道,但是我不希望這件事除了你倆以外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溫苒認為傅淮江是擔心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就會傳到傅老爺子耳朵裡,便點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等你身體康複了,就要積極配合治療那裡。”
“好,我答應你。”傅淮江勾起唇角,“我答應你會平安歸來的,這次沒有食言,對吧?”
溫苒吸了吸鼻子,“可是你差一點兒就沒了!”
傅淮江很誠摯地說道,“謝謝你把我從死神手裡救回來。要不是你,我真的要去死神那裡報道了。”
溫苒望著他,“以後你能不能自私一點兒?不要再這麼拚命了。”
傅淮江凝望著她,“我拚命也是因為我要保護你啊!”
這一句話讓溫苒破防了,她趴在傅淮江身上大哭起來。
這一幕落在了紀晏禮的眼中,他的手握在門把手上,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進去,隻是除了尷尬他還能做什麼呢?
他的手緩緩鬆開,垂下來,轉身離開。
他像是行屍走肉般來到電梯前,被人群簇擁著進了轎廂。
到了一層,他又被人群擁著走出來。
蘇馳剛好想進電梯,就看到了紀晏禮,“紀總,您怎麼、”
紀晏禮拄著手杖越過他一步步地朝前走去,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
蘇馳察覺出他的異樣,趕緊來到他的身側,“紀總,您沒事吧?”
紀晏禮忽地停下腳步,看向蘇馳,“苒苒一定很後悔和我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他就朝前走去。
蘇馳望著男人孤寂的背影,擰了擰眉跟了上去。
傅淮江晚上不可避免地發燒了,溫苒忙前忙後地照顧他,直到後半夜,男人的溫度才降了下來。
溫苒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熟睡的傅淮江,按了按太陽穴。
她望著窗外的月色,才想起現在是晚上,她忘了給紀晏禮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