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芸這麼說，助理坐在他對麵。
還善意提醒道，“孕婦喝咖啡不好，要不您點果汁或是其他的？”
宋芸彎唇，“給你點的。”
助理一怔，“您這是……”
宋芸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告訴我實話，陳知行為什麼要這麼做？”
助理緊抿著嘴唇，他皺起眉頭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宋芸，畢竟這事兒和她有關係。
服務生將咖啡放到了男人麵前，“先生，請慢用。”
助理這才回過神，點了下頭，“謝謝。”
他看向宋芸垂下頭，雙手握住咖啡杯摩挲著杯壁，不知如何開口。
宋芸笑笑，“如果你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就由我來問，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
助理深吸一口氣，“好。”
宋芸說，“陳知行今天是在演戲嗎？”
“是。”
“他這麼做就是想要讓我遠離他，是嗎？”
“是。”
“他這麼反常是有原因的，是嗎？”
“是。”
“是因為他肺癌嚴重了嗎？”
“不是。”
宋芸隱隱有了一些猜測，“是、”
她握緊皮包帶子，說出了心中猜想，“他除了肺癌還查出了其他的病，是嗎？”
助理點頭，“是。”
宋芸眼睫輕顫著，眼底氤氳著一層水霧，“和我被挾持時，他注射的那管液體有關，是嗎？”
助理哽咽了，“是。”
宋芸眼底的淚水湧出來，“所以那液體根本不是染了色的葡萄糖注射液，而是艾滋病人的血液，是嗎？”
助理艱難地說出了那個字，“是！”
宋芸一陣耳鳴，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著。
她一手撐著桌麵，一手掩麵痛哭著，“他躲避我是因為恨我嗎？”
助理忙解釋道，“不是的，陳總是不想讓您自責。您要是知道他因為注射了血液而得了艾滋，心裡一定過不去這道坎的。這段時間，他都在公司吃住，吃不好睡不好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他得了艾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宋芸閉了閉眼，“他今天演這場戲就是想讓我厭惡他、恨他對嗎？”
助理點頭，“陳總和我說，他就是您人生中的一個汙點。如果重來一次，他不會再參與您的人生。您會有更好的伴侶，父母仍在世，您也會有可愛的孩子和美好的前程。您的一切都讓他毀掉了。”
宋芸撐著桌麵起身，她說了聲謝謝就匆匆離開。
助理小李起身回頭看去，直到宋芸打到了計程車，他才轉過來重新坐下。
他端起那杯冷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很苦。
他想，咖啡再苦，也沒有陳知行和宋芸的感情路苦。
人生何其短暫，為什麼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呢？
他側眸看向大海，目光落在最遠處。
他想，隻有大自然才是永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