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三十一冷冷一笑:“莫非閣四先生忘記了無名閣的第三條閣規,成員之間不能相互打探身份地位和武學造詣麼?我們都是厭倦了江湖的人,如果真的舍不得當年的江湖威名,又怎甘心麵具之下苟活一生?五十九已經說了,往事隨風,不提也罷!”
閣四聽聞此言不由得莞爾,覺得三十一實在是無趣至極:“我隻是一時好奇罷了,想我們閣首大人經天緯地之才,放眼四海難有匹敵之人,其眼光如此之高,怎可能有弱者進入閣中?且進來之人都是經過閣首親自測試通過的,不過大家為什麼都願意放棄原來的身份,寧願在一副冰冷的麵具下生活,這點讓我感到有點好奇而已。”“你也是閣中之人,難道你還不明白?”閣五十九打斷二人的對話,,並警告地說道:“妄自揣測閣首的意圖和閣中的隱秘,我想你們兩個怕是活得有點不耐煩了吧。自古以來都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你們就不怕這些話讓閣首大人聽見?再說這次見到的三響佛焰,乃是閣首親自指明的,我等隻需不讓村中之人走脫,便算完成了任務,其餘的還輪不到你我操心!”
閣四和閣三十一聽見此言,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他們也是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畢竟每個成員都是成了精的狐狸,以前在江湖都上都是赫赫威名,如今隱姓埋名加入無名閣,哪裡還會惹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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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人少,也不打更,大家一覺睡到天明,隻等雞鳴三下,就要起身乾活了。
老楊頭是起的最早的,可能是因為老年人的瞌睡少的緣故,天剛蒙蒙亮他就起來了,惦記著自己山下的土灰還有一半沒有燒儘,於是便翻身起床,借著微光摸索著到了水缸旁,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咕嚕咕嚕地灌下了一大半。
農村人就是沒有講究,但是多年的艱苦生活也讓他們有了強健的體魄,像喝涼水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他拿起一把彎彎的鐮刀,把它撇在腰上,然後摸起自己的旱煙袋,先給自己點上一杆,吧嗒吧嗒吸了兩口,才心滿意足地出了門。
剛到村口,他看見竟然有塊寫滿大字的大布條。橫著在埡口扯起,兩邊都用一根粗竹竿固定住,隨著山風的吹拂迎風招展。
老楊頭不識字,看不懂布條上寫的是什麼,隻是嘴裡嘟噥兩句,好像對哪家小孩子搞的這個惡作劇顯得不滿,卻又找不到具體發泄對象,隻能在心裡狠狠地咒罵一番。
隻是當他一步跨出村口時,一道烏光閃電般飛射而來,老楊頭應聲栽倒,臨死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隻有口中嘶啞地痛苦叫喚,卻也在寒風中漸漸小了。
王富貴也算是起的早的,畢竟昨天晚上胡掌櫃拿了一大包銀子給了他,讓他有點雲裡霧裡。這些銀子據他的估計,就算是辦十個人的喪事也能應付得來,不知道胡掌櫃為什麼給他這麼多。他也沒好意思問,心裡想著,既然這樣,那他就應該更加儘心儘力地去辦好喪事,讓馬三爺和新娘子走得風風光光。
甚至晚上做夢都是夢到大夥抬著棺材,馬雲飛一路撒著紙錢漫天飛舞的情形,讓他不由得苦笑一聲。他輕輕地走到王若床邊,拍了拍王若的肩膀:“若兒,今天你陪我一起去請黃老道,我尋思路上有個伴,咱爺倆說說話!”
王若一個激靈,馬上翻身就下了床,揉著惺忪的雙眼,口中應了一聲,穿起衣服就往外走。
早春的清晨還是有些寒冷,風兒一吹,臉上還會刮得生疼。本來還有些睡意的王若一下子精神了,想著十裡地以外的黃家莊,二人開始快步行走起來。
剛到村頭,王若就一把拉住父親,用手指了指前麵的布條,眼睛瞪得滾圓。
王富貴也算是在村裡為數不多識得幾個字的人之一,一抬頭,看見前麵一條大橫幅,上麵寫著:“莫出此門,否則黃泉無老少;來人止步,端坐家中享天倫”,且在條幅下麵,有一個身著棉襖,伏地不動的身影,竟然是老楊頭。
他們趕緊上前,將老楊頭翻過來,隻見他早已氣絕身亡,胸口心臟位置赫然插著一把黑色的烏鐵刀柄,刀身深入心臟數寸,血液已經凝結,地上留下一灘烏黑的血。
“為什麼?”王富貴看著王若,不但睜大雙眼,麵現悲傷,內心更是泛起茫然無措之感,可惜沒有人會告訴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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