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雪對著王若一笑:“既然你也是我輩中人,修仙界也是強者為尊,那我們便以各自實力說話,也不用非要生死相拚,隻是切磋一下即可。你我各出一招,以決勝負。倘若我僥幸勝出,如夢令便交給我帶回。倘若你勝出,我掉頭就走,後會有期!如何?”
這還是司空雪重重顧慮之下想出的辦法,畢竟許多凡人就算真有靈根,也無修習之法,大都泯然眾人,至死不知。以此推斷,眼前這個王若很大可能不是自行修習,而是曆練弟子。
倘若王若真是那個宗門的弟子,自己唯有借切磋之名,就算失手殺了他,那也是他學藝不精,自己收手不及而已。畢竟一招為限,也沒有說是強取豪奪。
如果王若真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無門無派,那就更無後顧之憂,一招殺之,同樣奪令而回。
唯一擔心的,便是這王若有可能是那個宗派的核心弟子,一般這樣的人師門都會賜下重寶,以護其性命。所以此人修為低自己一個小境界,也千萬不能大意。鳳初各境之間的差彆並沒有那麼大,自己一出手必是殺招才行。
“切磋?”王若一愣,看來還是要動手,自己八荒拳雖然練得純熟,此時也派不上什麼用場。踏入中境倒是練了幾個五行法術,卻也從未對敵,不知威力如何。
正在躊躇之間,耳邊忽然傳來不慧的聲音:“若兒小心,就怕此魔女借切磋之名,行殺人之事。如若不妥,儘可後退,我等師徒共禦強敵!”
王若沒有回頭,心中念頭急轉。以眼前此女的修為,比自己渾厚得多,要滅崖上眾人易如反掌,如今因不知自己底細,提出切磋之說,正是自己竭儘全力保護師父他們的最好辦法。
就算一招有失,麵對同道中人,對方也不會痛下殺手吧!頂多將如夢令輸給了她,自己受些傷痛罷了。
況且進入中期以後,五行法術中有一個土環術的防禦功法,平日裡常常修煉,刀槍不入,今日正好用來練練手。隻要自己能擋住對方一擊,說不定還能算個平手,到時此女也不好意思再行搶奪吧。
心中計定,王若不再遲疑,朝著司空雪拱手說道:“那就要請道友手下留情了!”
司空雪同樣笑道:“道友也請小心!”
說完從左手儲物戒中緩緩抽出一物,隻見此物乃是一支竹節鞭。柄首鑲嵌有金玉握把,把尾係上一縷七彩絲帶,鞭分九節,紅白相間。整個鞭身刻有彩鳳一頭,於鞭頭處露出鳳首,昂頭挺胸,栩栩如生,正是師父賜下的法器火鳳鞭。
此鞭一出,其周圍空氣中竟泛起絲絲漣漪,一股熱浪向四麵八方一蕩而開,仿佛突然燃起一個大火爐,讓整個崖頂也熱了三分。
不慧再次蹭地一下站起,口中急呼:“若兒,快退,此鞭非人力所能抗衡,不可硬接!”
其餘眾人見此仙家寶物,更是驚惶。
王若首當其衝,心中雖驚異此法器的不凡,但也未退後半步。心念一動,右手掐了一個法訣,口中喝了一聲:“起!”隻見麵前土塊嘩啦一聲,冒出一人高的土牆,將火鳳鞭所發熱浪一下子隔絕開來,眾人頓覺清涼不少。
不慧見王若竟真有如此手段,不禁瞠目結舌,半喜半憂。
司空雪將火鳳鞭執於右手,左手輕輕撫摸鞭身。心中暗暗思量:“師父當日說過,以我的功力最多隻能施展一次天風召喚,這火鳳鞭乃是二品法器,在來的路上匆匆祭煉完成,隻能發揮三分之一的威力。如今隻有全力以赴了,我倒要看看,對麵如何抵擋?”
說完將右手火鳳鞭指向於天,左手掐訣,心中默默運起功法,暗以天鳳心法驅使,將法力緩緩注入鳳鞭之中,同時以神識狂力催動。
卻不料法力剛一進入火鳳鞭之中,卻如決堤之洪水,一下子失去了控製,全身法力浩浩蕩蕩奔向鞭中而去。
司空雪大驚失色,卻是無論如何也停止不下來,心中頗為慌亂,師父也沒有說過此鞭會如此咬手,這不是害苦了自己麼。隻能咬牙切齒,將丹田中的法力全部激發,以期此鞭能自行停止。
就在司空雪法力注入此鞭之時,鞭上所刻鳳凰驀然亮了起來。先是尾部光芒閃耀,繼而緩緩向上推動,不過進度十分緩慢。
說時遲那時快,司空雪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深厚法力,竟已經傾囊而出,直至最後一絲也沒入鞭內,竹鞭之上的鳳凰圖案隻亮到三分之一處。